听夏一愣,刚想起身,又垂头丧气道:“我不进去了。”
“废话那么多,”
专制独裁的摄政王道,“我问你了吗?让你进就进。”
“……”
听夏捧着手炉钻进去,看见沈孟枝坐在窗边,楚晋正抓着他的手给他上药。
血已经止住了,但割痕太深,伤口的血肉露出来,看着都觉得疼。听夏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手也疼了起来,慌忙撤回了眼神,低头看脚底。
沈孟枝注意到他,便开口问:“听夏,你的伤好点了吗?”
听夏攥着手炉的力道紧了点:“嗯。”
“唔,艾草的功效对你的症状很好。”
沈孟枝笑了笑,不过因为药物刺激的疼痛,只轻轻勾了唇角,“艾草和手炉,还是摄政王亲自买的呢。”
他跟听夏说话也有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哪怕是心理作用,也能减缓痛感。可即便如此,额间还是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听夏低声道:“对不起……”
“要是我……再厉害一点,赢得让人心服口服,就不会连累你了……”
他低着头,将自己红着的眼眶拼命地往下埋,“在私塾的时候,我不应该天天玩,练武的时候不应该自以为是,整日跑出去玩……我后悔了。”
他从前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厉害,厉害到旁人只能做他的手下败将,就把先生的话当耳旁风,天不服地不服,养成了一副顽劣又骄傲的性子。
“学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做大侠,能保护好自己不就行了?”
这是私塾先生在他耳边唠叨时,他听烦了才回的话。
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没法只对自己负责,他犯的错,都会牵累更多的人为自己承担。
车内陷入了寂静。
“不关你的事。”
片刻后,沈孟枝开口,“唐墨白早就盯上了我们。”
楚晋淡淡接过了他的话:“他的随侍通过拟声与唐肆交流,是他指使唐肆,目的是想逼我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是在你与唐肆比试的时候,我们才现了唐墨白露出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