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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空见性五（第2页）

“……又例如：我常听身边的大人们，表达这样的观念……他们说，那些拥有财富的权贵，是社会上的强者与成功人士，他们理应受到人们的尊敬与崇拜，正是因为他们具备了许多人格上的优点，才使得他们成为了富裕的人……相反，那些生活拮据的普通人，绝大多数是低贱无能的存在，正是因为他们的人格中，具备了多种多样的缺点，才使得他们沦为社会底层，过着贫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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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我，受到这些思想的侵染……在学校时，会经常与其他几个男同学，去言语嘲讽班级里一个叫做「马小花」的同学……我们嘲讽她的名字，太过的俗气与土鳖……我们嘲讽她，出生农村贫寒的缘故，只能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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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我，好像能从中获得乐趣一般，通过嘲讽他人的无知与低贱，从而彰显我自己的高贵，或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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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岁时，已经步入小学四年级的我，开始遭遇到严重的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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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些经常生在校园的欺辱打斗事件……校领导与老师们，往往只会顾及几名尖子生的安全，而对于其他同学的遭遇，更多的，则是采取一种「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和稀泥态度……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与不作为，使得此类霸凌事件，在校园内外变的愈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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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一些坏家伙的欺凌……我开始主动讨好与结交另外一些「颇有势力」的校霸朋友……希望通过用这种「拉帮结派」或是「站队」的方式，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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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后来在几次校园暴力事件中，我还为那些真正动手的人，承担了站岗、望风、报信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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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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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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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

「赵凡」将一件又一件，他认为存在「道德争议与瑕疵」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像是一个生命即将枯萎完结的人，在做着临终前的最后忏悔。

又像是一个虔诚的修行人，在应用某种不可描述的功法，排出着潜藏在精神记忆深处的瘀血和流毒。

只听他继续喃喃的说道：“……回过往的那些不堪，即便现在的我，觉得如何懊悔与痛心……可当时的自己，却如深陷迷局中的孩童般，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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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能够想象，当时被我言语侮辱的同学「马小花」，会有多么的痛苦与难过……可我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无法再向她真诚的表达我的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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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我是那样的愚痴，却总是自以为掌握有高人一等的眼光与智谋……我不但缺乏对他人现实处境的体会，还自诩天经地义般的，通过诋毁中伤他人，来展示自己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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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能算是一个好人吗？……我已经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可是，很多的事情，我真的有的选吗？……我没的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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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上前辈……我的父母，最早都出生于乡村农户之家……后来经过将近二十年的时代变迁，他们相遇结婚，获得了「城市户口」，成为了「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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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耐人寻味的是，他们在成为「城里人」后，却成了最看不起「农村人」的那一类人……他们总是会在话里话外，讥讽「穷亲戚」们的落魄与寒酸，炫耀自己成为「城里人」后获得的各种优渥待遇……甚至，哪怕是与乡下人礼节性的握过一次手后，他们转过脸，都会比往常，更加仔细的用洗手液清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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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此这般的人与事，又何止只有我的父母呢？……我见过许多人，他们在口号上，在工作报告上，如朗诵诗歌般写着，要感恩农民，感恩工人……他们说这些最广大的劳动人民，是国家的根基，是最为伟大，最值得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