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胆子太小了,”
清润的声音传来,略带着一丝笑意,“我来的时候见她趴你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
宋音书掀起沉重的眸子朝来人看去:“大师兄?”
路修远端着一碗药站在她床前,微微一笑:“你着了风寒,现在着高热,快把药给吃了。”
惜夏将她扶坐起来,又拿来软枕给她靠着,才开始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
“你从山上下来后,身子就每况愈下,”
路修远道,“你这具身体底子本就差得离奇,再这么下去,师父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宋音书想起自己刚上凌云山的时候,连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
后来是师父每天给她换着花样炖各种珍贵药膳,又悉心传授她各式强身健体的功夫,才把她调养成了活蹦乱跳的样子。
在凌云山上,不光是师父,师兄和师姐们也都将她当个宝贝疙瘩似的宠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都是想着给她送去。
就这么被人宝贝着长大的自己,却被那男人说得一文不值。
宋音书一想到,又觉得心如刀割。
她虽畏惧权势,渴望权势,但她也不想被人这般轻视啊。
路修远见她喝着药,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不由皱起了眉头:“哭什么?药很苦吗?我明明多放了一把甘草进去啊……”
听大师兄这么说,宋音书的眼泪越汹涌。
实在哽咽得厉害,她根本喝不下去药,捂着脸就放声大哭起来。
“大师兄……我觉得我很没用……”
路修远被她这副样子吓得手足无措,慌乱地从怀里摸出一条天青色的帕子递过去:“怎么会呢,阿音是我们心中最厉害的人啊。”
“你不仅饱读诗书,还精通琴棋书画,整个凌云山的武功心法,我们要背十多日才能记住一个篇章,你只扫一眼便能倒背如流……”
“你下山以后,师父时常跟我们感慨,要不是你身体不好,他还真想把整个凌云派都交到你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