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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 画招牌小官卖样 冲虎寨道士遭殃(第1页)

减字木兰花:

朱颜白,韶华转兮何曾久。覆雨翻云,世事茫茫未可恁。机关空设,谁

知弄巧还成拙。满眼风波,试问时人识得么?

却说世间的事,只有个撞着,没有个算着,比着小官总只一样。你道我缘何讲这句?但看如今的小官,个个贪得无厌,今日张三,明日李四,滋味都尝过。及至搭上了个大老官,恨不得一顿里,连他家俬都弄了过来。所以说贪字,是个贫字。是这一贪,连个主顾都弄脱了。就是做小官的,曾见有几个做了人家,且听道个来。

话说广阳城外有座紫峰山,约有十多丈高。就是昔日广成子得道的所在。山上有个汗弓孙大王,原是广阳县驿的个囚徒,到驿得三日,遇天恩大赦,把他赦免了。因没了盘缠,回转家乡去不得,因此没奈何落了草。说起他的手段,真个唬得杀人。凡是经过客商,听说个汗弓孙,情愿通献出宝来。这汗弓孙在紫峰山上做了十来年大王,金银珠宝,车载斗量。你道有了这许多,如何受用得尽?思量要去改邪归正,一时间又不能够。千思万想,猛可的把片强粱肚肠收拾起了大半。只一件,那点要别个丢儿的念头虽然收拾些,端只又惹起了一椿旧病,半年里把那广阳县里小官都搜寻尽了。难道那上样标致的,有得落在那强人手里?总被他搜寻去的,不过是几个有名无实的小官。那汗弓孙见这些小官,都只七中八当,也晓得那上样的搜寻不到,便着心腹喽罗向县中访求,见有上样标致的,肯出黄金二百两。

那广源县中有几个绝色等待小厮,听说这个重价钱,个个思量要去。这总是看那二百两金子分上,没奈何把这父娘皮肉,都去做成了草头大王。后来广阳县竟缺了这把货,单单剩得一个,叫做葛妙儿,年纪约有二十五六,还是个扒头。说他那副嘴胜,和那刘海差不甚多。你说这样一个东西,可在小官数内里算得帐的?这葛妙儿想一想看,三十岁已在眼前,就做小官到六十岁,也是半世了,恰不曾相处得一个朋友。

一日,把这衷肠事告诉与妈妈知道。这妈妈也替他老大懊悔道:“我儿,你如今趁早装扮得俊俊俏悄出去,还不为迟。”

葛妙儿道:“别样还可装扮了遮掩过去,这些髭须,怎得个法儿摆布得他去?”

左思右想,只是算计不通。妈妈道:“我儿,这有何难?倒是挂个招牌出去的好。”

你道别的生意可挂招牌,这个卖买是挂得招牌的么?总是那妈妈不晓得世务的说话。葛妙儿听了妈妈说,便喜欢道:“妈妈讲得有理,招牌上不要写,倒是画个小官样子。”

妈妈点头道:“这个虽好,只是没个会画小官招牌的。”

葛妙儿道:“吊桥边有个沈松山,专会传真,寻他来画画罢。”

妈妈道:“不可又耽阁了日子,你可作去寻他,商量画起一个来,明日就好做日,挂将出去。”

葛妙儿与妈妈计议停当,起身就走。不多时,同了沈松山到家。

那沈松山只道寻他来传真,那里晓得要画小官招牌。听葛妙儿说了这句,止不住哈的笑起来,道:“老巧做了多年的画工,从来不曾见说要画小官招牌的。官人所言,敢是取笑老朽么?”

葛妙儿道:“怎敢戏谑老丈?委是要借重大笔,随意画一个儿。”

沈松山道:“既来到宅上,莫要说真个作弄老朽,就是有心取笑,也要画了去。但不知官人要画的是那一样小官?”

葛妙儿道:“只求时样些便了。”

沈松山拿起笔来,想一想道:“依老朽说,倒是依着官人的尊庞,画了一个,眼前可做了小官招牌。日后悔裱起来,又做得喜容。”

这是沈松山取笑他的说话,葛妙儿不解其意,倒快活个不了,道:“老师见敦极是,便依了我画罢。”

就不了,就掇一张椅子去放在桌横头,端端正正坐着,把付脸皮放将下来。沈松山提起一管笔,也不要费些神思,仔仔细细对着他的脸,看一笔画一笔。不上一盏茶时,画了一半。葛妙儿等不得他画完,跳起身来道:“老师,借我看看。”

沈松山笑道:“才画得些儿小官影响,只是不成个嘴脸。还见不得人在这里。”

葛妙儿看看道:“老师不知怎么样,到了你手里,丑杀的都变好了。”

沈松山又笑了一声,说话之间,把个小官样子画得停停当当。葛妙儿去打点些解礼,送他出门。

那妈妈走出来看见画得活像儿子,这个欢喜不知那里来的,也等不得拣个好日子,随即把个招牌挂在门前。那些过往的人见了这个招牌,都只道是卖画儿的样子,决没个晓得卖这一道的。一连挂了两三个月,从不曾有人问起。

这日是四月终旬,将近端阳佳节。恰好城外洞玄观韩道士在门经过,看见这个招牌,只道是卖符的人家,称了些银子,敲门进去。那葛妙儿见是个道士,只道买货的,便做出许多扭捏模样,把他迎到堂前坐了。不想这韩道士原是好这把刀儿的,见了葛妙儿这段光景,连个买符的话都不说起了,坐了半晌,一问一答,说的都是些没要紧话。那妈妈在里面,听他两个说得投机,只管把个茶筛将出来,一杯不了,又是一杯,连吃了两三杯。韩道士方才说起,要问他买符的原故,就把那包银子递与葛妙儿。葛妙儿接了银子,又不割舍得递还他,把个笑堆到嘴边道:“我家那里有个符卖?师父要买,替你到别家去转回些罢。”

韩道士又不好讨了银子,便问道:“你家既不卖符,怎么门挂着个卖符的样子?”

葛妙儿道:“师父,连你都看错了,那个是小官招牌。”

韩道士吃个惊道:“怎么叫做小官招牌?”

葛妙儿便向韩道士耳边,咿咿唔唔,把那挂招牌的情由,说了几句。韩道士拍手大笑道:“原来如今的小官,都是这样出头露面,你若肯依我说,倒是收拾了招牌,随了我罢。”

葛妙儿假意道:“这个使不得,你晓得我们做小官的,荡惯身子吃惯嘴,那里去熬清守淡?别样不打紧,先是个至尊朝礼也学不来。”

韩道士道:“好教你得知,我们做道士,与别的道士不同,越吃用得好。早晨起来,或是鸡子酒,或是乳饼酒,到晚间,只除风髓龙肝这两件,恁你要什么东西都是有的。”

这葛妙儿原是个好嘴的小官,听韩道士说得好,涎水早已汆将出来。遂应承道:“师父,我倒十分有九分厘要随你去,只是我妈妈在家里,那里去趁银子籴米吃?”

韩道士道:“这个不难,你只要先与妈妈讲过了,肯放你出门,我再有个主意。”

葛妙儿跳起身,道:“师父,宽坐一坐,待我进去与妈妈讲。”

说不了,打点正要进去,被韩道士一把扯住道:“这个事要慢慢商量的,我且到大街上去买了符转来,再讨回覆。”

葛妙儿道:“约莫什么时候转来?好在家拱候。”

韩道士道:“我这一去,还要到个所在,等个道友,多分下午转来。”

葛妙儿道:“老等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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