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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回 趋大老轻撤布衣贫 献通衢远迎朱紫贵(第2页)

道人道:“这个不难,把你的巾我戴了,我的衣服你穿了,两个只换一个门面装束就是。”

达春就依道人说,都换停当了,遂同下山,不知何往。诗曰:

道教儒宗有几层,弃儒从道古来闻。

道冠怎似儒冠好,还把儒心易道心。

那达春的父母见达春十多日不曾回家,又没个信息,知他决是去出家了,却不知投奔在那个寺院里。便写下许多招贴,四下寻访,不论城里城外,凡是庵观寺院,就把招子贴遍。寻了好些时节,那里有些儿影响。过了两三年,是三月十五日,只见门站着个云游道人,手执渔鼓简板,口唱道情,要化午斋。那达员外两三个年头不见了儿子,巴不能够见个方上人问个信息,看见这道人在门化斋,千欢万喜对妈妈道:“妈妈,孩儿的去向,这个道人云游四海,抉然晓得。做一顿午饭不着,斋他一斋,问他个消息何如?”

那妈妈是个极算小的,便回答道:“我和你做人家的,现今没了儿子,不可不算计,倘是那道人不知消息,可不白白的掉下了一顿午饭?”

达员外嘻嘻笑道:“妈妈,没了一餐午饭,不过是个小悔气。若访着了儿子,可不是个天大的造化?”

妈妈也笑道:“讲得有理,讲得有理,快唤他进来。”

那员外因年老了,眼睛有些不甚明白,拿了一条拐杖,高一步低一步,走到门大叫道:“化斋的道长,这里宋,我老人家要结缘哩。”

那些东邻西舍一齐吃个惊道:“好古怪,这个回子,怎么如今也学了我们南方人,肯结缘起来?”

有的道:“她的儿子都出去做了和尚,化别人家的缘,难道他爹妈在家,结不得一个缘哩!”

那道人听唤着他,连忙把渔鼓简板笼在袖里,迎着笑脸走上前来。达员外引他进里面坐了,仔细一看那道人:

烟霞色相,须鬓何劳白雪装。云水形骸,笑谈自有青云气。一个身子堪偕中,要向尘寰遍济。谩说那无幸难逢,这的是有缘早遇。

道人问道:“敢问老施主上姓?高寿几何了?”

达员外道:“老拙姓达,今年痴长七十三岁。”

道人道:“老施主有了这许多高寿,曾有几位贵公子?”

达员外道:“不要说起,单生得一个儿子,三年前又去出家了。”

道人道:“一子出家,九族升天,这正是老施主积德的果报。”

达员外道:“老道长不问起老拙便罢,问将起来,一言难尽。但不知老道长这年把来,云游海内,凡过寺观中,可遇着个达和尚么、”

道人道:“老施主说个达字,贫道才记得起。三年前,在这城外山岗上经过,曾收了个徒弟。初时再不肯说一些根由,及至后来被贫道盘诘不过,才说是江州达员外之子,名唤达春。因岁考降了青,以此忿气出来,弃儒从道的。”

达员外听了这两句,扑的跪下道:“老道长,那正是我的儿子,如今不知在什么所在?”

道人连忙搀起道:“两月前正同贫道一路上来,经过山阳地方,撞着一个小官,叫做什么阿冕,说与令郎原是旧交,瞥然一见了,好笑你令郎把一片火热的道心,都倾在冰窖子里,遂与贫道相别,竟与那何小官往汾阳县探友去了。”

达员外道:“端的不差,那何冕原是我那不肖畜生向日在馆中相处的,果是同他到得汾阳去,也有个下落。“

那妈妈在里面听得儿子有了信息,快活得不了帐,忙不及的打点午斋出来,倒摆下了十多样素菜。道人吃了斋,遂起身谢别。达员外又取出五两银子送他道:“老道长,这些少银子,权奉为路费。”

道人推却道:“老施主,我出家人一路去遇缘化斋,要这银子反为芥蒂。”

达员外道:“老拙日前招子上曾写着,报信者谢银五两,老道长若不肯受,我那不肖子断没有个回来日子口。”

道人只得收去。达员外遂送他出门。道人去到路上,暗想道:“那老人家化了一顿午斋,又送五两银子,想他不过为着儿子,这里到汾阳县止有七百里路,我就做几个日子不着,去寻着他,劝了回家,也不枉他父母一点善心。”

思量定了,随即起身去到汾阳。

说那达春果然在山阳见了何冕,便随他同去。原来何冕向在海州时节,与达春同馆读书,两个原是苟且上结交的。何冕三年前,因见达春弃了举举出了家去,他便别相处了汾阳县中一个有名的大老官,叫做唐十万。达春见了何冕,端然又打动了往时逸兴,霎时便把个访道修真的念头撇了,遂同他来到汾阳唐十万家。唐十万见他两个同来,便问道:“这个是你什么他人?”

何冕道:“这是海州朋友,一路同伴来的。”

唐十万觉有些嫌道:“你如今到这里,我正要收拾些钱钞同你去做客。这个人在这里,不当稳便。”

何冕听了这句,便道:“要打他去,极容易的,做几钱盘缠送他,立时便可起身。”

唐十万把头一点,就进去取一两银子出来,着何冕打达春起身。所以说这些做小官的心肠都是这样,结交了富的,就把贫的撇了,结交了贵的,就把富的撇了,不要说别样,只是远迢迢同到这里,且莫说茶饭不曾打牙,就是喘气也还不曾息得,便又要打他起身,可不是情上太欠了些。

何冕把这一两银子递与达春道:“哥哥,我本当留你住几日同去,争奈他这里苦苦留我,这些少银子,权且收为路费。趁今日天色尚早,还好赶出城去。”

达春听了这几句说话,那里还省得嗔,戒得怒,霎时间眼睛里火光乱进,待要回答他几句,仔细又想道:“这与唐十万无干,我若几句言语,只道我造次了些。看将起来,总是如今做小官的炎凉势利。也罢,我就起身去。”

这达春倒把个怒脸翻做了笑面,洒开脚步就走。何冕一把扯住道:“哥哥,这盘缠可带了去。”

达春道:“说那里话,我身边不带一文,出外三年,端然仍旧模样。”

说罢,径自出门。何冕晓得他有些不快活,再不说一句,也只得凭他走去。

达春出得汾阳城,将近黄昏时分,又奔了十数里,早投向一座禅林里宿下。一边睡一边想道:“我自在山阳县与师父别后,到今又是好些日子。那里晓得倒弄得不尴不尬。如今便再要把这道念整顿起来,又不知师父踪迹在于何所。”

心下踌躇不过,便去寻了一枝烂头笔,向壁上题一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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