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傅知言抽菸了煙,站起來,看著祁彥,忽然道:「你今天來這就是為了送許嘉煦過來嗎?」
祁彥說沒回答。
「順便過來看看我?」傅知言笑了笑,又說。
祁彥心道,倒也不是,只是這兩件事湊在一塊了,也沒有哪件事是特意,哪件事是順便。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過來看我的。」傅知言又說。
時間好像忽然變慢了,祁彥聽不了任何聲音,視線里也只能看見傅知言和他身邊的那棵樹。
光線漸漸變暗,有個越來越明顯的聲音從縫隙中一點一點鑽出來,就連祁彥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祁彥動了動唇。
傅知言忽然轉移話題:「梁舒讓我找和初戀的感覺,我找不到,所以一直ng。」如祁彥所想,緊接著,他又說,「我沒談過戀愛,沒有初戀。」
祁彥想了想,像是真的在分析,他每次工作時,認真的表情就像現在這樣。
「那確實有點難辦。」祈彥思索後說道,他總不能去給傅知言現場找個初戀吧。
「其實也不算難辦。」傅知言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你過來。」
祈彥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花樣,本能地往前走了兩步,傅知言細細地打量著他,垂眸,伸手握住了祈彥的手腕,他聲音很輕,就像著傍晚的雲和風:「你好像胖了一點。」
最近雖然工作依舊忙,但頂不住王慧芝每日營養餐營養湯的進補,祈彥的確實長了點肉,但還是瘦,瘦的只要輕輕一握,就能包住他的手腕。
祈彥莫名地緊張,呼吸也跟著傅知言緩慢的動作減。
傅知言忽然一拽,祈彥往前傾去,距離拉近,祈彥聽見自己呼吸急促的聲音,近在咫尺的眉眼,比天邊的星還要明亮,那裡蘊含著湖水下波濤的暗流。
「我好像有感覺了。」傅知言眼睛露出笑意,忽然道。
十分鐘後,拍攝繼續。
祈彥站在場外,還有些眩暈,他認為傅知言所謂的感覺真的太過玄學,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又不得不讓人相信玄學。
傅知言再次回到攝像機鏡頭裡,梁舒擔心他的情緒依舊不對,再三講解人物,並且安撫傅知言的情緒。
「實在不行就別勉強。」梁舒說,他並不是苛刻的導演,遇見演員有過不去的坎時,包容度向來十分兼容。何況,像傅知言這樣天賦型的演員,如果在演戲道路上一道坎也沒有其實並不是好事,總要有一處短板,才能讓這類演員重視自己的表演形式,而不是一味用演技去消化角色。
真聽真看真感受,這才是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