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谨记武登庸说的“过犹不及”
,起身做完伸展操舒缓肌肉,自行到院中打水漱洗,整理干净。
颜婆来敲门时,他正叠着棉被,老妇没想到他早已穿着齐整,还主动收拾床铺,面上的诧异与赞许一闪而逝,干咳两声,放落一只盛着数叠衣物的木盘。
“我家小姐和仙姑回来了,你换上干净衣裤,随我来见,莫失了礼数。”
她显然无意解释“仙姑”
是谁,说着闭起门扉,便在廊间等着。
盘中衣裤虽不及伏玉原有的精致华贵,但素净的料子也很不错;里外无不合身这点,尤其不单纯。
东洲的衣衫形制虽不比原本的世界,但单衣和裤脚长短也很看人穿,谁会没事在庄里备着小男孩尺码的大全套?
对比颜婆昨晚开门时的那句“是你”
,梁盛时几能断定伏玉和此间主人必有牵连。
起码伏玉不是头一次来到这里。
蕙风居的厅堂瞧着很像李安电影“卧虎藏龙”
里,俞秀莲的那个镖局场景,大量偏暗的中间色显得很朴素、很写实,对比之下,梁盛时始知野际园是何等的金碧辉煌,说不定和皇宫也差不了多少了。
主位是中间夹了张扶手几的两把高背太师椅,右坐了个妙龄女子,黛蓝底的深色薄罗衫子上压印着各色花卉,橘、青、碧、紫等五色斑斓,似还夹绣着金银丝缕,明明是非常低调的底色,却给印花渲染成了一片青春华彩,令人眼花撩乱,却不俗艳,被纱袖中透出的牛奶色雪肌一衬,简直让人难以移目,是既高雅又活泼亮丽的那种小性感。
女子有张俏丽的圆脸蛋,月眉淡细,梳着歪向一侧的俏皮坠马髻,然而,花容月貌并非是她给梁盛时的第一印象,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她,梁盛时所能想到的是“润”
。
是白皙如雪,周身珠圆玉润的那种娇腴,女郎整个人仿佛以棉花捏成,淡樱色的诃子兜着肉眼可辨的两只肥硕乳瓜,肉呼呼、弹颤颤的,但又说不上胖,就是腴润而已。
要说脸蛋嘛,家里的白芷可能要更艳一些,毕竟是他那亿万富翁爹千挑万选的小三,伏良泽的眼光甚毒,能比白芷更出色的美人,或许整个东洲也不算多。
但黛衫女子毫无疑问也是美女,且身材更火辣,光论胸部白芷就没得比了,只能乖乖认输。
坐着很难看出她有多高,她随意交叠膝腿,翘起的左裤脚下露出一小截白皙足胫,柔润光滑的牛奶肌比铅白色的纱裤裤管还要白,其下的珍珠丝缕裹出姣美的脚型,脚背浑圆饱满,透着淡淡的青络,也是腴到了极处。
她一见男童入得厅堂,便放下了腿,稍稍并拢坐直,含笑摆手道:“你来啦,坐。”
娇婉的甜嗓略带鼻音,却非故意装出的那种做作,甚是动听。
梁盛时长揖到地,规规矩矩道:“晚辈伏玉,见过姑娘。”
其实他不确定这位是颜婆口里的“姑娘”
或“仙姑”
,但往年轻喊总没错。
黛衫女子诧异挑眉,望了颜婆一眼,马脸老妇作势比了比额际,她才露出恍然之色,不无心疼地说:“可怜的孩子,你那臆症还没痊愈么?早知便多留你几日。过来,让我瞧瞧。”
梁盛时依言走近,对她伸出右手。
黛衫女子俯近些个,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搭他腕脉,轻触如撚琴弦,侧耳凝神,半晌不语。
她的奶脯肥硕到锦绸诃子都几乎兜裹不住,深沟溢出上缘,稍一挪身便倾向一侧,如水囊压挤失形,袒露的胸口娇腴白腻,妙不可言。
一股温热馥郁的乳香钻入鼻腔,带着若有似无的甜味,梁盛时必须强迫自己专心地缠转气轮,海绵体才不致充血昂起。
这招再不管用,便只能念心经了。
所幸这个甜蜜的折磨并未持续太久。
“唔,你的脉象倒比那时要稳健许多……这是好事。”
她怕男童心忧,疑惑的表情仅只一瞬,收了诊脉之手,微笑着让他落座宾位,示意颜婆奉上茶点。
“身子既无碍,想不想得起从前的事,也没有那般紧要,慢慢来,不用急。”
率先拈起了一块点心就口,吃得十分香甜。
虽说东洲女子的外貌年龄梁盛时还抓不太准,黛衫女子的年纪至多不过二十五——这在东洲不算小了,白芷就是这年纪,已是独当一面的庄园大总管——可能还要更年轻些,但她似乎只在同男童说话时,才勉强有点“大人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