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要去抓那药包,却被颜如玉大掌捉住,用早已松散的裹胸布条将两只手腕缠了又缠,再压过头顶,顺道拔下她的发簪:“本使知道,桑大夫就喜欢这样的野路子。”
“胡说!”
桑落手不能动,干脆抬起脚踹他,可她哪里是颜如玉的对手,一条长腿,就将她压得死死的。
颜如玉咬住药包的一角,将油纸剥开,是几粒比绿豆还小的药丸。
桑落不肯让他得逞,用额头一撞,将那药包顶翻。几粒药丸七零八落地掉在她身上,骨碌碌地,从脖子滑到锁骨,从衣襟边缘滚了进去,从高处滚往沟壑之间。
“你看,你就是喜欢用野路子。”
颜如玉笑得活似抓到活鱼的猫,“好好的药,非要让人这样吃……”
为了捉弄她,颜如玉故意慢慢靠近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在锁骨处激起一片战栗。
桑落缩了缩脖子:“你不能再咬我!”
话音未落,颜如玉已经抬起头来,牙齿咬着一粒解药。他凝视着她,将那药丸缓缓咽下去,才说道:“桑大夫,你是药吗?竟然这么盼望着本使吃了你……”
桑落:“”
早知道颜狗这么狗,就不该告诉他衣服上有毒,弄死他一了百了。
颜如玉支起上身,修长手指抚过她衣襟,刚才有一粒药滚了进去。他自然要去探寻。
那是一片柔软如水的皮肤,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指尖拂过的地方,都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又像是一片干涸已久的沙漠,每一次触碰,都留下难以忽略的足迹。
“颜如玉——”
她尾音发颤,她艰难地侧头避开:“松开,我给你拿“
“原来藏在这里。“他眼底墨色翻涌,指尖捻着从她衣襟里翻出的药丸,
车外朔风骤起,卷着碎雪扑打车窗,车内却热得像蒸笼。瑞麟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将她牢牢困在这方寸之间。裹胸布早已被彻底扯去,衣襟也敞开得彻底,露出藕荷色的缎面肚兜儿来。
“还有一颗药呢。”
那一粒滚进了沟壑之间,如何取得?
“两颗解药,够了。”
她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按得死死的,膝盖抵在她双腿之间。腿上传来的热度,隔着衣料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鼻息彻底纠缠在一起,他的目光反反复复地在她唇瓣上流连,几次差点覆上去,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桑落。”
他唤她,嗓音低哑得可怕,随手将第三粒药丸拂去。
在藕色之下,他将最柔软的她紧紧握在掌心,强势地要揭穿她不肯面对的伪装。
“你看,你的心……跳得比本使还快。”
身下的人,眉心凝做一团,双手被高举过头顶。
其实捆她的布带早已松了,她毫无知觉,只一味地沉溺在他早已情动的浩瀚眸光之中。
他似是满身火焰的魔鬼,将她的心来来回回地拨弄,再抽出一根根情丝,揉作一团乱麻,一圈又一圈地牢牢缠绕在他的指尖。
陌生的浪潮向她袭来。
她死死咬着唇,脸颊似是被车内的炭火熏得滚烫,呼出的每一口气,都颤巍巍地带着焰苗。
颜如玉倏然停下来,看着她的脸,沉思片刻,倾身吹灭了蜡烛。
车内陷入短暂的黑暗。
很快就被暖炉中的炭火映成一片绯靡的红。
那红,足够暗,能让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