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家相比,门和阀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祁家在律法界极有声望,裴家从清朝就是有名的晋商。两家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觑,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见到这两人,是初袅意料之外的事。
她心生怯意,欲要往后退,背上却有一只手做阻隔,拦住她的动作。
从心底生出一股绝望,初袅掩耳盗铃般垂下头。
原来清脆低沉的暗笑声戛然而止,变成道道挖心剔骨的低嘲。
“这不是我们另攀高枝的初大小姐吗?怎么,吃回头草了?”
裴贺云唇角挂着寒月般的冷笑。
祁明秀拨了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犀利的眸光一闪而过。
“渊哥,不要告诉我,你会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跌倒两次。”
裴贺云冷嗤:“渊哥才不会,你不会忘了我们有新嫂子了吧?”
祁明秀拧紧眉头,“哦,所以初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话毕,声音重重上挑,讽刺之意甚浓。
感觉脸颊泛红肿胀,尊严被跺在脚底,可她却无法理直气壮地怼回去。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破罐破摔了。
她伸出手去,双手握住祁明秀的手轻轻一握,像极了4s店的销售,她嘴角悬着礼貌的笑,“祁律师,您好,我现在是封总的秘书,封总请我来,是为了公事。”
祁明秀噗嗤一声笑了,眼神跟刀子一样,戳得她满脸是窟窿,“公事,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裴贺云一脸的暧昧不可言,目光在她和封暝渊之间来回流转,“今天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别告诉我,你初袅也不知道。”
初袅心里咯噔一声,绞尽脑汁她也没想出来,今天有什么不同?
不是封暝渊的生日,也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更不是分手那天。
看她面露困惑,祁明秀暗自哂笑,“行,你初袅真是个狠人。”
裴贺云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初小姐贵人多忘事,很正常。”
封暝渊始终冷眼旁观,静寂的眸子如风平浪静的汪洋大海,隐匿着喧嚣和狂啸。
“都进来吧。”
祁明秀:“是啊,耽误了这么久,差点害我饿肚子。”
裴贺云搭上封暝渊的脖子:“渊哥,忒不讲义气,初小姐和蒋先生经营的公司破产,你也不说一声,单单一个人在角落里快活是不是?”
“此言差矣,”
祁明秀笑道,似有若无地睥睨初袅一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渊哥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我们来做个见证。”
在几人如簧的巧舌攻击之下,初袅的记忆也沉沦到了过去。
这一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若非要说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和蒋弈的结婚日期。
可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对封暝渊而言,应该是耻辱才对,怎么会值得纪念呢?
她想不通的问题,很快在宴席之上有了答案。
时隔五年,252人马更换不少,菲佣保姆,管家司机,保安钟点工,几乎再无熟悉面孔。
但秩序一如五年前的井然,所有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的事。
如同重新开局的棋盘,每个棋子都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之上。
而此局,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面对无尽的迷茫,以为是个小透明的初袅,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加入这场宴会。
祁明秀戏谑地端起酒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前嫂子无情甩掉我们渊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