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弹衣碰到了她的背。“小亨利”
的手指快速掠过她的身体,从脖子到大腿,丹妮只能不断强迫自己不要有丝毫畏缩。虽然“小亨利”
用手指检查着她的身体,但是她也能感觉到他在尽量避免身体接触,尽量不带任何情感地完成这件事,好像碰到了又好像没碰到,就像他刚才躲避她的目光那样。他几乎做到了……几乎。倘若你一开始就对某件事情感到羞耻,那么后来再怎么努力剥离情感,试着波澜不惊地去做这件事都是不可能的。
“小亨利”
正在用手梳着丹妮的头发,她开口说道:“看来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谨慎才能活命,女士。”
“小亨利
”
说。丹妮决定要把折磨他的时间再加一星期。“您可以穿上衣服了。”
丹妮刚把衣服穿好,“小亨利”
就递给她一部手机,说:“打给他。”
丹妮犹豫了,不过想想现在不合作也没有什么好处。她敲出一个号码,他接过手机,开了免提。
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
亨利说。
“二十分钟后,我会朝扎卡列夫斯基特工的后脑勺开枪。”
“小亨利”
说。
丹妮听到亨利像是血压瞬间飙升了一百度似的大吼:“你的任务是把她安全地送回——”
“我的任务是杀了你。”
“小亨利”
说。丹妮瞬间感觉一股寒流在血管中奔腾。他们的声音就和他们的脸一样,完全相同。现在好像是亨利人格分裂了自己和自己吵架似的。
“你知道地下墓穴的那间石英墓室吗?”
“噢,该死,不行,”
亨利生气地说,“必须要在我看得清的地方。我要看到你。”
“现在只剩十一分钟了。”
“小亨利”
说完,挂了电话。虽然刚才在电话中他很强硬,但是他看起来却有点儿不安。丹妮猜他听出来他们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小亨利”
注意到丹妮在看着他,于是朝大门走去,说:“我们要去兜一圈了,女士。”
她决定再把折磨“小亨利”
的时间延长一周。
出租车两侧的窗户下都贴着看起来很官方的黑黄格子长条,车顶上还亮着“TAXI”
的标
志。但是“小亨利”
告诉她这种车叫“土狼车”
,是专门宰游客的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