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句“女士”
的称呼上,“你再说一遍?”
“我要检查有没有窃听器。”
他补充了一句,好像这样说一切就理所应当了。
“等一下,”
她说,“你刚才是叫我‘女士’吗?”
“我接受的教育是要尊重年纪比我大的人。”
他用一种责备的语气告诉她,好像是觉得她很欠缺教养似的,“您的衣服。”
这一句“女士”
的债,他一定要还!丹妮脱去上衣,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让他受尽折磨然后慢慢死去,折磨他一个星期。不对,一个月!她踢掉靴子,把裤子脱到脚踝,然后用脚踩掉裤子踏出去。好了,现在她站在午夜的恐怖城堡正中央,身上只有内衣裤了。哦,还有袜子。她重新把靴子穿上,但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她在备用包里准备了好看的内衣裤,虽然她并没有料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不过她猜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应该经常会有人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吧。
她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停下来,不要再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像她爷爷常说的“想要打消已起的念头是很难的”
。“小亨利”
站在丹妮面前,循着朦胧的光,丹妮只能看到他身上的防弹背心和他脚上的军靴。他很享受这个过程吗?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让丹妮半裸而且手无寸铁地站着显得他很强大?呵,这
就是他的目的,他想让她感觉自己弱小又无力。但是为什么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呢?他到底在等什么——等着再叫她一声“女士”
?
难道她脱得不够干净?
丹妮心里升起一阵愤怒的寒意。如果他还要她脱衣服,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如果她一直在他面前站着不动,可能过一会儿她就会冷得发抖了,要是让“小亨利”
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丹妮伸出大拇指,钩起一边肩带,轻轻往下拉,无言的表情似乎在愤怒地质问他。她明确地知道如果小杀手点头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那样的话什么计划她都顾不上了。
不,她错了…“小亨利”
尴尬地摇摇头,移开视线,看看她,又移开了视线,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好像他在努力尝试不直视她。
丹妮想起亨利在她房间里的情景——她换衣服的时候亨利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她恍然大悟。这不是“小亨利”
的权力游戏——他现在是尴尬了。不,比尴尬还要严重——他感到很羞耻。
“好,”
丹妮心想,“你就难受吧,野种。”
这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克隆人都是野种。而且他们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母亲,所以更加称得上是“野种”
了。也许今晚结束之前,她能找机会当面骂他一句。
“请转过身。”
他说。
丹妮差点儿露出凶恶的表情,但是她忍住了,嘴角勾起
一个转瞬即逝的轻蔑微笑。然后“小亨利”
就靠近了她,那一刻,丹妮真后悔自己只是讽刺了他一下,还听了他的话乖乖转身。本来她脱衣服就已经是屈服于人了,这么快就听从他的下一个指令一定会让他觉得丹妮已经承认了他的主导地位。这是第一个教训:下一次哪怕是有人用枪指着她让她脱衣服,转过身,她一定会直接拒绝。这些人能怎么样呢,杀了她?如果他们本来就打算杀了她,那她才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松。
第二个教训:她刚才可真乐观。她也未免太骄傲了吧,未必能活过今晚呢,就想着“下一次”
的事情了。
丹妮那乐观的幻想几乎瞬间消失殆尽了——“小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