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忽然大笑,刚才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说全“好好好,给杀人找理由?那我再告诉你,尤犬人当年真的反了,不仅反了,还屠戮教国子民,极力和教国撇清关系,要建立属于尤犬人的国家,教国第三纪元的历史写的明明白白,屠城百座,千里枯冢,那聚集的乌鸦和白骨甚至诞生了一个魔王。”
今宵觉得额头凉,知道对方言辞耍诈,大声喘着气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亲眼见过那历史吗?都是掌权者对他们的污蔑,历史书怎么写都行,反正你们掌权者不会写自己是坏人。”
忧忽然蹲下身,两条粗壮大腿从袍子下露出,几乎和今宵面对面,冷冷的说道“那你见过吗?”
今宵顿时哑口无言,口中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我字,她能见过吗?她甚至不是弥赛亚人。
忧继续说道“好,既然你我都未见过,那我再问你,现今教国西部受人侵扰你可知道吧!”
就算不知道是雨果故意安排的,她对西部联军也该有所耳闻。
“那些联军里最积极的就是的尤犬人。”
今宵冷哼着,用苍白的话说道“为当年事情报仇,他们应该的。”
忧没有继续在这种弯弯绕绕的话题上下功夫,提到了现在的事,就不宜再往之前叙述。
毕竟这是看待这件事的人的问题,是人看问题不客观,而不是已经生的事件不客观。
“那你们东瀛和欧罗巴合伙在教国掠夺人口就是对的吗?”
今宵的身子颤抖一下,打了激灵“那是雨果大人的安排!”
“我如果在这件事上找你报仇,是不是对的?”
“……”
“你该不该引颈就戮?”
“我会反抗你,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我可以、我可以紧急避险。”
今宵的眼睛在眼眶打转,焦躁的不知如何呼吸。
忧忽然大喝“嘴里说着不知从哪来的屁话就来卖弄,你只是想泄情绪,少给自己标榜道德高地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被人利用当成了打手,指哪儿打哪儿,他们没捞着一分钱,可偏偏还自诩正义,乐在其中!
何其可笑!
剧烈头痛在大脑肆虐,一场风暴在制造痛苦的同时也在还天地一场清明。
“我……雨果大人……说的……对……不对……不对”
忧将手抚摸在今宵的额头,叹息道“被赋予的正确和被赋予的错误没有两样,就算知晓的知识再多,没有属于自己的判断,都是不行的。”
贾生才调世无伦,哭泣情怀吊屈文。
梁王堕马寻常事,何用哀伤付一生?
理想主义者与世界观理想化者有本质区别,强行造就只会弄巧成拙。
“今宵,作为天之宫的继承者,对待魔物必须快决、狠绝,万不可因为一时善念和其产生关系,家训必须遵守。”
家族长辈的话到现在也没能理解,不过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额头上的温热让异域寒冬不再刺骨,当头棒喝让今宵先是茫然,后是清醒,以往事物又有了新的看法。
忧将手掌从姑娘额头拿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相信以今宵的心智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回去之后好好考虑吧。”
忧站起身,手上拂尘在甩动时被袖子吸入,他将双手收进袖口抱在胸前,吐出白气说道“好冷,幸亏袍子有特殊空间。”
“你不抓我?”
今宵疑惑道。
“狗腿子和受蛊惑者也有区别,嘛~都是缘分,我走了。”
忧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二人熟识多年,让今宵无从分辨是否真心,至少不再像以前一味拒绝。
正如他身上鲜艳的红,血一般的颜色,让人本能的畏惧,但是只要压下本能,就会觉得如同磅礴生命力一般美丽。
忧的胸前忽然窜出一把利刃,上面同样沾染赤色,妖艳喷涌的液体,让他的眼神变得惊愕。
“还好我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