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月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微凉的杯壁上点了点,驱散那点残留的疲惫。目光扫过屋内,落在秦墨身上。
他正靠坐在床沿,一只手撑着床板,似乎想尝试挪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动作显得笨拙而吃力。
姬昭月没多问,几步走过去,不等秦墨反应,手臂一伸,轻松地将他打横抱起。秦墨猝不及防,身子腾空,下意识闷哼了一声,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觉得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草木香。
“王、王妃……”
他声音有些不稳。
姬昭月已经稳稳当当地将他放在了旁边的轮椅上,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搬起了一件寻常物件。她拍了拍手,好像刚才抱起的不是一个成年男子,而是什么轻飘飘的东西。
秦墨坐在轮椅上,心跳还有些乱,脸上微微发热。他抬眼看向姬昭月,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惊人的力气和举动都不值一提。“她……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秦墨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姬昭月没在意他的异样,反而看向窗外,晨光正好透过窗棂洒进来。“秦墨,想不想去院子里走走?今天阳光不错。”
秦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确实很久没有好好感受外面的空气了。
姬昭月便推着轮椅朝外走去。轮椅的木轮压过不算平整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出了屋门,暖融融的阳光和带着花香的微风扑面而来,秦墨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紧绷的身体似乎也放松了些许。
姬昭月推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嘴里也没闲着:“这几株月季倒是开得精神,就是旁边那个葡萄架子快塌了,看着碍眼。”
她随口点评着,目光在院中逡巡,像是在审视自己的领地。
秦墨安静地听着,感受着久违的日光浴和清风拂面。这是他受伤以来,难得的平静时刻。他甚至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心底那片沉寂的死水,似乎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漾开微小的涟漪。生活,好像真的在朝着好的方向去了。
正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姬昭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等姬家明天把钱送过来,咱们就把王府好好修缮一下。这院墙得加高,那几间漏雨的屋子也得翻新,还有我要在花园修一间大房子,这样每天醒来就能看到花花草草。”
秦墨闻言,不由侧头看她。仿佛那三万两黄金已经是囊中之物,随时可以取用。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她总是这样,自信得近乎霸道,却又让人莫名信服。他轻轻应道:“都听王妃的。”
李氏一进相府大门,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就往姬博仁的书房冲。守门的婆子刚想拦,就被她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老爷!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李氏人未到声先至,哭嚎声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姬博仁正在书房处理公务,闻声皱眉,刚放下笔,门帘就被猛地掀开,李氏披头散发、脸上带着几道红痕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干嚎。
“老爷,呜呜呜……妾身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李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抬起脸,将那几道被姬昭月用痒痒粉“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