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松地说,“没准儿结束后会给你一个a-。”
“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到一个地方。”
“……”
“轰!”
十分钟后没有人有空说话了。连绵不断的虫族爬上了台阶,占据了脚下每一处地方。瞿清雨落脚那一秒快被恶心死,他引燃了半截炸药,终于获得半块清净地,一边喘息一边给自己受伤的胳膊止血。
太多了。
太多了,无数虫肢在地面窸窣爬行。他的手记不清多少次按压在扳机上,枪击变成机械性行为。他倚靠一堵断墙,指甲盖里全部是灰尘和砖土。这次实战演练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除了放进来的虫实在太多。无数复眼在黑暗中转动,虫类被绞杀,外壳厚厚一层堆叠。
瞿清雨一手撑住墙面,拿枪的酸痛右臂隐隐抖。
多年前的冬天,四周冰冷,他蜷缩在桥洞中,他本想继续待下去,直到春来冰化。一只蜘蛛,一只瓢虫,也可能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爬上他脚踝。
他用一根废弃的筷子将那条蛇捕杀,不太熟练,放在火上烤时饥饿和恐惧同时降临。他冷得出现幻觉,一边呕吐一边哭。
……他以为他不再恐惧世界上任何东西。
瞿清雨面无表情将自己藏进墙后,用力闭眼。
正好月圆,月太圆了。他再次抬起手臂,始终无法瞄准那只距离自己最近的、巨大的黑色蜘蛛。
——变异种。
按道理讲实战中不该出现这种东西。只有一种可能,出现了失误,或者这本身是一场真正的虫战,利用虫潮进行的虫战。所有a1pha军官的身份是清道夫,仅做一件事,清扫所有人无法应对的、出他们目前能力的虫类。
瞿清雨打起精神,竭力将呼吸放到最轻。
这只蜘蛛成灰褐色,明显衍生出神智,耐心忙碌地织网,等待那些杀红了眼的倒霉蛋粘到自己的捕猎网上。
必须杀了它,这附近有不少人。
瞿清雨用左手压住了痉挛的右臂,他再次抬起手:“——砰!”
射偏了。
……他妈的。
蜘蛛转过了八只恐怖的眼睛,举起一边节肢重重朝下劈!
急风呼啸,瞿清雨就地一滚,捂着胳膊喘息着躲到了另一边。
墙体粉碎!碎石“哗啦啦”
滚塌。
不行,这只蜘蛛明显比想象中更聪明。
瞿清雨心脏狂跳,不断喘息。他背后全是冷汗,冷汗从额头往睫毛眼角流。蜘蛛爬行时足肢刮擦过耳边,他大脑一片空白,思维跟着遍地乱爬的虫潮一起淹没。
“砰砰!”
瞿清雨刹那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