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妥协,可当我穿上雨衣后,它却突然罢工了,怎么也不肯站起来。
我惊慌地看着杨芮宁,用求助的口吻问:“这是怎么回事?”
她像大夫一样,充满了实验精神,帮我脱下了那件雨衣。刚一脱下,它就傲然挺立了起来。
接着,她又为它披上了雨衣,它立刻又变得萎靡不振。
我苦笑说:“看来它晕这东西。”
她笑着解释:“医学上这叫CADE,就是你说的晕套的意思。”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连忙捂住我的嘴,小声说:“小点声,别让人听到。”
我调侃道:“一会儿还不知道咱俩谁声音大呢。”
最终,她妥协了……
激情退去,我随意地瞥向一旁被遗忘的丝袜,轻声说道:“你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仿佛一块难以融化的坚冰,而刚才,你却以一种制服诱惑的方式,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与火辣。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或许都是吧。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内心深处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自我。它们在是非、对错、善恶,以及沉沦与救赎之间不断斗争,相互对抗,彼此针锋相对。而我们最终听从哪一个自我,往往受到情绪、境遇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我怎么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呢?”
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道:“那是因为你‘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比如你,一方面对清婉念念不忘,另一方面又和我在这里偷情,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过一丝挣扎吗?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矛盾吗?”
我试图辩解:“这完全是两回事。”
但她打断了我的话:“你的意思是一个是情感,一个是欲望,对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也说不清楚。”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你看过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吗?”
我点了点头:“以前翻过,但印象不深了。”
她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俩更像小说里的渡边彻和玲子,这种关系模糊了爱情和友情的边界,只是孤独者之间的共鸣,彼此寻求慰藉。”
我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庞,红潮已退,她的眼神中失去了刚才的激情与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哀伤。
我轻声说道:“或许我们俩就是这种关系吧。但在世俗的眼光看来,这无疑是不道德的,甚至是伤风败俗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烁着淡然与深邃,缓缓说道:“我在医院工作,每一天生老病死、生死离别看得太多了,我的价值取向就逐渐发生了变化。我觉得我现在的人生价值就是应该在取悦自己的基础上再去成全他人。我以前则恰恰相反,是典型的利他型自利,总是把别人的想法、看法、做法看得那么重,几乎没有了独立人格,这也是酿成我今天婚姻苦果的直接根源。”
我不太同意她的观点,但也只能委婉地说:“我觉得利己和利他与人格独立没有必然联系,清婉就是利他性格,但她是一个完完全全人格独立的人,从来不依附于其他人。”
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许她比较传统吧,而我呢,可能更现代一些。我做不了她那样的‘圣人’,她也做不了我这样……嗯,怎么说呢,更随性、更自我的人吧。”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贬意,心里有些不悦,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是圣人,她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的人!她不像你们印象中那么刻板无聊,反而充满了活力和热情……”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脸色一沉,打断了我的话:“关宏军,我说她不好了吗?你发什么神经呀!你坐在我的床上,心里却想着她朱清婉,你拿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赶紧试图缓和气氛,调侃道:“:你不是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做这种事了吧?”
她腾地坐起来,开始匆忙地穿着衣服,眼里闪着一丝决绝:“关宏军,既然我在你印象里是那么随便、那么放纵的女人,那么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互不来往!”
明明刚才还激情澎湃地在火焰山上吃烧烤,现在就到了寒风刺骨的西伯利亚啃冰坨,我这嘴不是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