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获却紧张的呼出了一口长气,不明其意似的说:“枝子,十年后,你就四十七八了吧!”
公孙弘母亲忙道:“是呀,今年我有三十七岁多,到那时,就彻底变老了,顺着这意思往下想,我看呀,大伙都要好好活着。
为此,我想多说几句,他五叔,你喝多了酒,就不要再说话了,就当我替你多说两句。
话说,我是个妇人,头长,见识短,说了不一定对。
方才,孩子们没回来之前,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们下辈子不一定遇见,不一定相伴,不一定会有半生缘。
我想呀,大伙也都去日无多,也包括我,可以说,身体并不怎么好。
常言道,人生苦短,这寻常日子里,也不知何时突个什么事件。
我也想开了,那就以缘为重吧,半生缘就半生缘,象孩子们一样,象个小姑娘一样,也憧憬它一个情,讲它一个爱!既然羞了,就让它羞到底吧!
田简以为公孙弘母亲说完了话,刚想转身带她儿子离开,一拉手,忽然又见那妇人有话说,便松开了。
那妇人道:“我还想,本来吧,人间若无真情在,那还谈什么爱呀,就是要大胆点,该爱就爱,该睡一块就睡一块吧,彼此有个照应,就该是个伴,老伴老伴,不就是图身边有个人嘛!
听到这里,田获突然说道:“那好!”
话毕,他便拿出酒樽,咕咚一声,把那樽中酒喝了下去。
公孙弘母亲道:“他五叔,你少喝点,再这样喝下去,我就有点心疼了。
酒后,你陪我,哦算是我陪你,其实都一样,我和你,一块去那山谷里、桃花沟里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白白的云、蓝蓝的天!
咱也一起开开心,说笑说笑,一块拉拉手,好好走一走,想想咱俩以后那美美的夫妻生活!
听到这里,公孙弘顿感心酸,眼泪簌然而下,连忙躲到了田简身后,隐隐的有种不祥之感。
他知道,母亲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与心情。
田简将手心伸到了背后,以向公孙弘表达自己的爱意。
田简面对着这位,她在心里呼唤了一千遍、一万遍的婆婆,心想:“婆婆,你这是怎么了呀,昔日,在你身上,到底生过什么?你怎么当着我和你儿子的面,这样说话呀?这太不正常了!”
于是,她也一心酸,眼里含了泪,转身面向公孙弘,二人头碰头的寻思起这里面的事来了。
可那妇人,仍在尽情的,说着她想说的话。
她说:“只是,可我,这算是几婚了呀?唉!这我就不知道了。还有,我想,这女人呀,要是长得漂亮了,不是福,而是灾祸!”
“公孙弘他娘,不要这么说。漂亮就是好,谁愿意自己长得丑呀,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我还愿意下辈子,转个”
田获刚说到这里,田耕突然插了话,说道:“别胡说了田获,你喝醉了,去吧!村外山坡上,有好看的花、鲜花!”
田获连连说道:“那有什么鲜花呀,这大冬天里,我没喝多,稍等一会儿再去。老夫高兴,今天还没喝够呢,我要以醉方休!
说实话,我等枝子十多年了,终于等到了今天,我这心里呀,高兴得无法说!
公孙弘他娘,我这应该就叫暗中喜欢吧,还算是婚媒之妁?”
公孙弘母亲说道:“一样,都一样,他五叔,我也喜欢你、好多年了!此前,想也不敢想,想不到我俩还有今天!”
田简听到这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和公孙弘一样,也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已经不适合站在这里听下去了,便拉了公孙弘的手,走了出去。
可她不肯远走,躲在门外,隔着棉帘子,贴着耳朵,听里面的人说话。
只听韩老万道:“田获老休,别那么没出息了,怎么老说女人!说得老夫都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