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妇人说了话,田获,顿时来了精神,眼神一亮道:“枝子,你说,怎么看待这酒与茶?”
公孙弘母亲从长条凳子中间,挪动了身子,坐到了田获身边,微微含羞的说道:“要我说,各有各的好处,乡亲们不是说过了嘛,万丈红尘一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田获兴奋的转着眼珠子,冲着公孙弘母亲那张清秀的面庞说:“好,这话说得好,大话不说了。
公孙夫人,看来此生有缘,只不知道,下辈子还会不会这样擦肩而过,人总恨时短,又恨意迟迟呀,你说咱俩晚不晚?其实早就该珍惜了,只怪老夫胆小,见了妇人就抽扭,总怕腹中语,说出来了丢人,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公孙弘母亲忙道:“不晚、不晚!”
说完,脸色羞红的看了田简一眼。
“你俩总算平安回来了,什么事也没生吧?”
田耕压低了上身,一只手扶着宽大的凳子面,朝着公孙弘和田简说。
田简轻轻点了点头,没敢把桃花沟遇上了二山匪的事情说给众人听。公孙弘也不想因此惊动村庶长韩老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显然,田获心思并不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他的眼神,总是有意于身边这个三十七八岁的小妇人-----总是不停的看向公孙弘母亲那张俊美的脸。
他对那妇人道:“枝子呀,依老休我田获来看,下辈子咱俩人不一定还会擦肩,不一定还会遇见!谁又能知道呢?这全在于老天爷的安排!”
“是呀!”
田耕扭着脸,像是琢磨着枝子心思似的,说道:“田获,来世何其遥远呀,今世有缘今世见,别管它有多少磕磕绊绊,那都是缘呀!往后,你俩要惜身体、要惜缘!”
田获正要张口说话,公孙弘母亲轻轻捏了一下田获的大腿,看样子,大有隐晦其情的意思,田获会意的眯着眼笑了笑,没再开口,一副甜蜜相。
田简看到这种场面后,心想,原来这不仅仅是场老友茶酒会,还是一场相亲大会呢!
因为有公孙弘母在场,不但有小雅怡情的意思,暗中还有这种小动作呢!
于是,捂着嘴嘻嘻笑了两声,情不自禁的向公孙弘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仿佛是在说,通常这种场合,女人是不上席的。
公孙弘轻轻扯了田简衣襟一下,紧接着又使了个眼神,那意思仿佛是说:“田简,快跟我走吧,到外面去!我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田简并没有跟着公孙弘往外走,反而一脸坏笑的,伸出胳膊,揽了揽公孙弘的腰,然后放下了手。
她仿佛用眼光和手势,会意公孙弘道:“我才不跟你走呢,人家正听得热闹,不知你母亲,何时跟田获这老休入洞房呢,等听出来时辰后,我俩再往外走!”
于是,公孙弘便神情紧张的,陪着神态悠闲的田简,立在了当地,两个人的样子,就象侍从与侍女,仿佛随时都在等待侍奉坐在席上的这三男一女,随时准备给他们端茶敬酒似的!
公孙弘终于从中看出了名堂,觉得自己的母亲要嫁人了,又因为这么大的事情,事先并没有跟自己商量,他便满脸通红的瞅了母亲一眼,以示不满,之后,用寻问的目光,在师傅田获身上寻求答案。
田获正想开口,像是要对公孙弘说点什么,却被枝子一下按住了胳膊。
这个聪明的女人连忙转换了话题道:“他五叔,看你这样子,瘦巴巴的,虽说如此,可我看你,精气神蛮不错的,这身子骨也挺好吧?”
田获一脸尴尬的说:“好!还好、还好,寿数还有,寿数应该还有,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是呀,那就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公孙弘母亲紧嘴对大伙说。
“老夫还想再活它十年呢,再活十年足矣!”
田获借着酒劲又对公孙弘母亲开了口,随即又在这个女人那里,得到了一个阻止他不要说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