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出声,「是有些迷路。」
皇帝打趣他,「这宫苑你最熟悉不过,还迷路。」
鹿微眠入席时,皇帝还在给封行渊罚酒。
宴席上很快便揭过了这一篇。
谁也没在意。
可有一个人在意。
慕青辞捏紧酒盏,看着鹿微眠的口脂这会儿完全消失不见,双唇是自然的红肿湿润。
封轸淡色的唇上却多了几分艳色。
皇后瞥见他的反应,故意提醒他鹿微眠已婚。
「这夫妻新婚喜欢寻僻静之处多呆一会儿也是正常。」
不成想,这句话让慕青辞眼底暗色更重。
缓慢放下酒盏,起身要离开。
皇后小声制止,「你父皇寿辰,身为太子提前离席成何体统。」
「我既身为太子,想要的没有,就非得要这体统吗。」慕青辞不管不顾,转身离开。
此举满朝文武与家眷不由得看过去。
但凡知道太子与封夫人过往的人,视线都下意识地在他们身上打转。
不远处,坐在鹿微眠身後的叶心娴也沉下目光。
小声询问鹿微眠,「表姐,你方才是去哪了?」
鹿微眠敷衍道,「没去哪。」
叶心娴听出她话语中的敷衍之意,也懒得再问。
前脚私会完太子,後脚又哄她夫君。
怎麽就没坏了她名节呢。
瞧不出来这鹿微眠玩弄男人还有一手。
她都想跟鹿微眠请教一番了。
殿外,慕景怀远远看着慕青辞从殿内离开。
「原以为,他今日要反的。」
一旁老嬷嬷不置可否,「承办宴席的差事都交给了他,里外值守也是他的人,太子殿下竟然能一动不动。」
这是如何好的机会。
家眷全部在宫廷,都不用费劲收罗,就能挟持家眷逼宫。
但慕青辞在周围安插看守侍卫却一切如常。
慕景怀看着慕青辞离开的方向良久,「那我们就助他一把。」
「也难为皇兄养了那麽多私兵,放着这麽好的机会不用。」
*
慕青辞踏进孤冷东宫时,手里仍然攥着那个并不算精致的香囊。
满园的枯枝败叶被风吹得窸窣作响,那是他不日前种下的花,几场寒潮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