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隔了一段距离,透过铜镜看她。
他从前并没有对夫妻关系有什麽具体的认知。
他一直觉得,夫妻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仅此而已。
这麽看来,好像还有很多奇妙的特权。
比如,能理所当然地轻薄她。
轻薄完会让他心情很好,非常好。
甚至能原谅慕青辞一天。
让他多活一天。
鹿微眠擦着擦着,感觉到一股滚烫的视线。
透过镜子看见罪魁祸首正在看她。
鹿微眠脸皮太薄,转了下镜子,「你不许看了。」
少年弯唇,「夫人好看。」
说完,他肉眼可见地看着鹿微眠粉白的耳根变得通红。
鹿微眠嘟嘟囔囔地说他又在哄她。
封行渊没听进去,只是想起了木芙蓉。
未开时是白色,将开是粉色,开了是艳红色。
他的夫人似乎也会这样,身体会随着他的行为产生变化。
很有趣。
鹿微眠与封行渊离开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他唇上也沾了口脂。
大概是那行径过於大胆,鹿微眠做贼一样地想要把「犯罪现场」清理乾净。
她递给封行渊一个帕子,「你擦一下。」
封行渊没明白。
鹿微眠只能亲自上手,踮脚擦了半天,「你太高了。」
封行渊弯身。
身形压下来,将她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鹿微眠没敢看他,看了一会儿他的唇,才发现他好看的不只是手。
少年唇线乾净流畅,薄唇红润。
鹿微眠擦掉多馀口脂才发现,他嘴巴的红是被亲红的,擦不掉。
意识到这一点,鹿微眠身体又开始发烫,抬眼发现他始终盯着自己的唇。
她连忙将帕子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擦吧。」
鹿微眠说完,赶紧前去大殿入席。
他们一前一後入席才发现,大殿宾客坐满,只剩下她和封行渊还没来。
因此他们的迟到就变得格外显眼。
鹿微眠硬着头皮请罪。
但皇帝今日心情好,「你父亲还当你走丢了呢,朕就说你们夫妻俩定不能同时走丢,肯定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