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见着金色光点朝礼台上方的范宁涌动而去,颗颗闪耀如星辰。
钥匙。。。。。。?
钥匙!!!
一道电流忽然在罗伊心中划过。
范宁先生上台前甩下的那一句话。。。。。。
第三重门扉:巧合之门。密钥:某种见证。在万众瞩目的场合,充当一次绝无仅有的渺茫概率事件的见证人。。。。。。
罗伊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台上的那道声音平静,略带悲悯,又略带洒脱,在这样的叙说环绕之下,罗伊身躯微微颤抖着,却果决地从挎包内拿出一支奇异的灰白色灵剂,敲碎,服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听着他的声音。
“我是范宁,也是舍勒,亦是拉瓦锡。我是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我是逃亡的,也是归来的。我是被害死的,又是那复活的。”
一片鸦雀无声之中,桃红与金黄,两股由纯粹光点组成的洪流,缓缓地在范宁泛着紫色光晕的身上聚合。
“我自来到这世界以来,曾命定晨光,使拂晓下的影子知道它的本位。”
“我差遣我的使者为众教会将这些事向你们证明,也请你们见证,我是雅努斯的根茎,又是诗人的后裔,更是提欧莱恩明亮的晨星。”
他的容貌,看上去仍是那个人们所熟悉的学院派的天才青年,而回想起另外两道已消散的“舍勒”
与“拉瓦锡”
的幻像的容貌,不对。。。。。。根本不能算“消散”
,只是在他身上聚合和再现了而已。
舍勒不就是换了型、留了胡须和长、穿得更随性、气质更忧郁的范宁么?拉瓦锡不就是人到中年、穿了教士服、更显沧桑与悲悯的范宁么?。。。。。。为什么后知后觉才现这一点呢?
两道物件的光影,在范宁的身上缓缓凝聚成型。
除却他胸襟内的指挥棒,这另外两道物件,亦有无数的人熟知。
他的身后,一把古典吉他,轮廓线条优雅而轻灵,通身是泛着柔和光泽的浅色枫木,琴身镶嵌有杏仁叶和石榴的图案。
名琴“伊利里安”
。
他的左手,一盏灯,或一面镜子,或门的模型,漆黑如墨的繁复镂空边框中间,是嵌进去的澄金色的平整灯腔,缭乱的多重景观、观者瞳孔中细碎的反照之物,均在其中闪动。
礼器“守夜人之灯”
。
“我以艺术致敬‘三位一体’的程式,作为日后通向辉光花园的先驱之路,从《第一交响曲》到《第五交响曲》,灯与窗口开启以待,亦将使你们得见一座新的圣城。”
“这城中有丰收的稻穗,有神性的荣耀与奇迹的丰碑,城的光辉如同极贵的宝石,好像碧玉,明如水晶。”
“而我,回到那个最初的问题,一次简短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