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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她又枕上了沈歆的肩。

沈歆，她的貪心。

沈歆顛簸的心猛地又往上一懸，肩角那一小片濕潤的布料又被抵住，6念的體溫好似無所阻攔地傳遞了過來。

她忽然叫了6念一聲：「6念。」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叫起6念了，要麼是喊的小6老師，要麼喊的是小朋友，再或者喊同桌。

這一聲顯得太過鄭重。

6念也愣得忘了呼吸，抬手攥住了沈歆的衣擺，十指用力到泛白，好像攥到手指發麻也不會肯松。

沈歆舔了一下乾燥的唇角，想起來今天忘了抹唇膏。她說話時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聲撞向胸膛，撞得她近乎六神無主。

「什麼。」6念很輕地問。

「就讓我當你的獨木橋吧。」沈歆又說。

6念應了一聲「好」。

沈歆垂在身側的手心浮上薄汗，她竟開始焦灼，剛才跑的那兩圈有沒有把頭髮跑亂，臉色還好不好看，悄悄畫了一點點的眉毛有沒有花。

她驀地又問：「親傳弟子再往上還有什麼職位嗎，我……還有沒有上升空間。」

6念覺得自己是懂的，但在聽到的時候，心還是亂成了糨糊。

她還是沒有鬆開那十根手指，把沈歆的衣擺抓到滿是皺褶。

「比如說？」她訥訥開口。

「對象？」沈歆期待而又仿徨，她甚至開始後悔。

她覺得，自己或許是有接到過來自6念的回應，或多或少的，那些心如撞鹿的瞬間，目光對視時短暫的黏連，和分開的不舍。

但其實她心裡沒有底。

6念沒有回答，但臉埋得更深了，使勁往沈歆肩上抵。

那一瞬，沈歆如受鼓舞，很深地吸了一口氣，走鋼絲般，像是要用上年少所有的勇氣，又說：「可以談戀愛的對象，女朋友，獨木橋。」

6念猛地抬起頭，像是驚愕，又像是懵住了。

她眼睫毛上還沾著眼淚，嘴微張著，一時竟說不出話，喉嚨里發出點像喘氣一樣的氣音來，把沈歆瞪了好一會。

6念是驚訝的，但並不覺得討厭，心在胸膛里猛地亂撞，撞得她有點兒燥，燥卻不煩。

一時之間，她閃過無數的想法，就算是在做題的時候，腦子也沒這麼活躍，活躍得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