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无论是在洛杉矶还是在镜水别墅,她生活得像一条困在鱼缸里的金鱼,孤独而束缚,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只有别人对她的利用,和她对别人的利用。
而白音作为一个例外,却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说得对,没有人有资格审判她,审判她数十年来,孤独而无可奈何的灵魂,那样纯粹,又那样繁复。
或许失去一些记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夕阳渐昏,两人告别了白晚和护工,离开了疗养院。
上车前,陈翊搂着白音的肩膀,语气轻松着揶揄——
“走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我的小哭包白总。”
“你才小哭包!”
白音愠恼地反驳着。
“我又没哭。”
“哼,夏明彻可告诉我了,当时镜水别墅我没出来的时候,某人哭得很难看……”
“夏明彻尽会挑我毛病,怎么就哭得难看了?”
“那你哭一个我看看?”
陈翊表示不想说话,两人分别坐进了驾驶座和副驾。
“对了说到明彻,灵溪又来催我什么时候doub1edate了,天天说什么你们三个都随时,只有我一个大忙人,总是三缺一……”
陈翊拉上安全带,打趣反问,“三缺一?她想打麻将啊?”
“不清楚,你这周末没什么事吧?不如我回她暂定这周末?”
陈翊思索后点头应下,“可以,前两天送走Leon我就没什么事了,我们的项目丰海这边暂告一段,都那边他来主理。”
他在集团如今只是挂个虚职,帮衬白音分担一些琐事,主要精力放在了与李君昂的都那边的项目上,曾经他揽下丰海银行的摊子,除了意在为慕白留后手,更是替母亲曾经的作为弥补一二。
无论是丰银的窘境还是慕白的式微,对他和白音而言,道阻且长。
好在两人的坚韧和默契,给了彼此无限的底气,再难的境遇也令人甘之如饴。
白音点头给程灵溪回了个信,便把手机朝包里一扔,倒头就要睡过去。
陈翊赶紧提醒,“哎别睡,还没说你吃什么?”
“我不挑食的,你做的我都爱吃。”
“我不信,上次我做的可乐鸡翅你还是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