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章脚步没停,似是早就猜到,“嗯,解吧。”
??
聂薇霜惊了,这是让她直接解?解他身上?
似是知道聂薇霜抗拒,他还贴心地解释道,“放下来……绑不回去……所以……不能放……”
聂薇霜听懂了,也确如阿章所说,他们在家里也是靠禾芳帮忙才绑好的。
此去城中求医是为了救命,如果三番四次地停下,反而会耽误行程。
可……直接解……
聂薇霜打死都不会这么做!
但阿章始终未停下脚步,他简直强壮到像一头野兽,不吃不喝也不累。
聂薇霜跟他比不了,最终败给了身体本能。
随着一泓暖热浸湿后背,阿章知道她终于憋不住了。
聂薇霜简直羞愧到无地自容,秀美的脸因羞愤而通红,纤细的十指紧紧攥住阿章背上的衣服,眼眶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我……恨你……”
她本以为像阿章这么粗鄙的人,定会趁机嘲笑她。
你满意了,我堂堂尚书之女,竟在你背上…了。
可没有,阿章专注赶路,仿佛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后背上的不适。
那难闻的气味,连聂微霜自己都不忍直视,阿章却只字未提。
终于。
阿章带她来到了城中。
他俩身上的味道,路人经过皆是避之不及。
“什么东西那么臭?”
聂薇霜从未这般丢脸过,旋即将脸埋进阿章的后背,而她也没有力气想别的,她能感受得到,生命力正在她体内一点点流失。
阿章带她来到了一家医馆。
医馆里的人见他俩的阵仗,全然跟外面路人一样避之不及,尤其他俩身上那味道,能把馆里所有的病人都逼走。
“快走快走!”
坐堂大夫捏着鼻子把他们往外驱。
可他怎么推阿章,阿章就跟双脚生了根,岿然不动。
大夫抬头惊看高大的阿章,看出他不好惹,吓得往后缩了缩,苦着脸卖惨,“壮士,我就是小本买卖,没什么钱的,您要打劫,出门左转,那儿有个钱庄。”
阿章面无表情地睨向他:“你是……大夫?”
大夫惧怕阿章的眼神,点头如捣蒜:“对对,我就是个穷大夫。”
阿章立即解开了身上的布兜,将聂薇霜放下,“你看……能治么?”
大夫迫于阿章的威慑,小心翼翼上前,查看他怀里的女人。
当见到聂微霜容色清美,他先是吃上一惊,接着发现她一身狼狈,不由把抱住她的阿章归类为拐卖富家女眷的登徒子。
可他现在又不好出去报官,只能象征性摸了摸聂薇霜的额头,再经过望闻问切判断出,“这是感染后的高热之症啊,这位娘子此前可是受了伤,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养护?”
阿章回想了一下,禾芳说他不够温柔,才导致聂薇霜那儿伤了。
而聂微霜之后不吃不喝,应就是大夫说的病后没有得到好的养护。
他遂点了点头:“嗯,可有……办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