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是不是我也不小心死掉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郁清名:“……”
他额角青筋直跳,隐忍着开口:“有没有可能,我是说,你师父我还没有死,准确地说还没有完全死。”
牧听舟身形顿住了,紧接着,他只觉得脖子寒毛立起,陡然抽身退离,双膝一软,标准的跪拜在郁清名的身前,非常熟练地喊出了那句话。
“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郁清名:“……”
温存的气氛戛然而止,郁清名都快被他给气笑了:“行行行,那你来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错在不该背叛师门,堕入魔道,一心求死。
错在哪怕知道裴应淮将他送往幽冥已经是当时的最佳之选,却还不由自主地痛恨。痛恨裴应淮将他丢弃,更痛恨当初没有能力的自己。
错在不该听信他人,强行掳走裴应淮,将他置于众矢之的,逼迫威胁他与自己签下契约。
……
想说的话有很多,先前清晰的不清晰的仿佛在这一句话的质问下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眼前的迷雾缓缓散尽,露出的只有残酷又赤、裸的真相。
牧听舟沉默着,低着头一言不,不知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头顶传来了一声叹息。
“都错。”
郁清名摇摇头,“为师知你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那些陈年旧事,但都错了。”
“舟舟,我和你师兄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你什么?”
牧听舟愣愣地抬起头,在郁清名那双温和却又严厉的目光下,他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不该沉不住气,行事极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重创敌人。”
“是了。”
郁清名沉默半晌,不冷不淡地开口,“你要不要数一数,这已经是你的第几回了?”
牧听舟急急忙忙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郁清名给率先打断:“你想说自己这一次并没有冲动行事对吧?那好,我问问你,你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难道不是借由冰鉴镜的能力进入秘境内界之中再寻找药方?不过就是被一面破镜子就三言两语挑起了怒火,牧听舟,你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