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摇蕙姐姐。”
青梅应声就往灶间跑。
沈长梨僵着身子站在屋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衍,半晌没说话。
她虽然认识他不久,可也算了解了他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怒极,脸上也不会有一丝波动。就算要收拾人,也乐意使用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的阴损法子,不会像今儿这样耍大爷威风。
他这是的哪门子邪火?
“行,不就是洗个脚吗?值得爷这么大脾气。我认了,我是爷的小奴,给爷洗脚,不屈。”
沈长梨出声打破屋里的紧绷气氛。
萧衍阴着脸又倚回那张花梨木雕嵌的软榻,神色明显没有刚才的暴躁了,“知错了?”
沈长梨心里一突,心里蓦地就明白了。
他还得用她,并不会真将她怎么样,只不过对她触怒了他王爷的威严,需要一个台阶下。
“爷说我错了,那我便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会水来了,奴婢给爷好好洗脚。”
很快,青梅就将兑好的水端进来,瞟了沈长梨一眼,放下水盆,转身飞快地跑出去。
沈长梨叹息一声,果然是只活阎王呀!恐怕白羽卫就没有不怕他的。
她端着水盆到了他脚边,笨拙地给他脱了靴子,褪下白色锦袜,卷起绸裤,嘴里唠唠叨叨,早没了半点惧怕。
“我可是告诉你啊!这辈子,连我外公我都没有给他洗过脚,你啊!这是出福气了。我能给你洗脚,那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偷着乐吧你!”
萧衍却没吭声,任由她笨手笨脚伺候。
等她把他的双脚放入温热的水里再抬起头时,却现他表情有点不对劲。
“喂,没见过美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斥他一声,方才他那专注的眼神惹得她心火火跳。
萧衍闭了闭眼,“去,将床头小柜里的酒给爷拿来。”
没好气地哼一声,真是难伺候的大爷!
沈长梨起身就给他拿来酒,“少喝点啊!免得酒疯。”
萧衍罕见地没怼她,接过酒,迫不及待地拔开酒塞,屋子里顿时飘起一股幽幽的酒香味。
那味道很特别,沈长梨一下子想起,在土地庙初见他时,他就倚着土地爷的供桌喝这种酒。
“这酒好香,有名字吗?”
萧衍没有回答,灌了一口酒,低哑着嗓音,“还好,你没放毒药。”
翻了个白眼,沈长梨瞪他,“不要总怀疑我的人品,我可是大名鼎鼎神医华佗的弟子,怎能做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