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爷,你让我给你洗脚?有没有搞错?”
沈长梨瞪着眼,显然不乐意。
萧衍把茶盏重重顿在小桌上,脸色阴沉,“怎么,给爷洗脚,屈了你?”
沈长梨觉得这厮命里肯定与她相冲,她这么有本事,要与他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他竟然无足轻重地让她捏脚。
她不干!
沈长梨站着没动,屋里的气氛一时尴尬僵住了。
“爷。”
付摇蕙轻柔一声,走上前,拉了沈长梨一把,脸上含了笑,“阿梨刚来还不懂规矩,我这两日再好好教教她,今儿还是由我来为爷洗脚吧!这些事我是做惯的,免得她笨手笨脚,再惹爷生气。”
沈长梨不得不感激地对她点点头。
付摇蕙可真能忍。
萧衍这个王八蛋忒难伺候。
付摇蕙话刚落,萧衍就扭头看她,“哦,你来?”
付摇蕙冲他温柔一笑,很有大家闺秀风范,冲着屋里其他白羽卫递了个眼神。
“时辰不早了,爷也该歇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沈长梨觉得萧衍身边由知冷知热的贴身大丫头伺候了,自然不需要她。萧衍今日吃了酒,明显不是说事的好时机,她抬脚就想走人。
不料一抬头却看见一双略带薄醉的眼睛,冷冷盯着付摇蕙,“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又是爷的什么人?爷的脚,也是你能碰的?”
这话忒伤人。
果然,付摇蕙脸色一变,像不认识了他似的,慢慢跪在地上。
素来了解他脾性还未退出的白羽卫,也齐刷刷跪了一地。
“爷,奴婢……”
萧衍缓缓站了起来,盯着付摇蕙,弯下腰,凑近她,用一种低沉的森冷的恼怒十足的声音一吼。
“滚!”
付摇蕙猛地抬头,脸色刷地惨白,耳根火辣辣的烫。羞的,臊的,还有屈的。
她伺候萧衍十余年,有着陪他长大的情分,虽说他性子冷漠古怪,却鲜少对下面人脾气。即便做错了事,也很少得过重罚,更没有像今儿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过她。
付摇蕙低下头,咬着唇,随着一众人躬着腰退出了萧衍的卧房。门刚一关上,沈长梨耳尖就听到门外付摇蕙一声低泣。
随后她哽咽地又赶紧吩咐,“青梅,赶快去灶间帮沈小娘子备水,她不熟悉爷的习性,怕是做不好,又惹爷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