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太大,这又偏远,根本打不到车,下到九点多快十点了雨也不见停。
保安也没带伞,坐在里头给出入的车将闸门开了又关,跟柯昔说亭里最后一把伞被没有心的同事拿回家了不还,比柯昔一个要回学校的还愁。
柯昔话不多,适时地在保安说烦的时候嗯一下哦一下。
“可以抽支烟吗?”
在保安中途休息的时候,柯昔插嘴问道。
保安说可以,然后稍稍为他开了点窗透气,跟他借了火,也要抽。
柯昔本想顺手给他点了,但保安一下凑得太近,他猝不及防松了手,火苗消失没点上。
“抱歉。”
柯昔说,将打火机抛给了保安。
保安没多想,两个人突然安静地抽起烟来。
“这纸能写吗?”
柯昔问。
保安说:“可以。”
那纸笔是平时用来记事用的,不过他们保安要记的东西没那么多,放在这儿也是用来写写画画。
柯昔得到允许,便动笔画了起来。
保安健谈得很,抽完了烟见他在画画,又开始勾他聊天,你是学画画的?什么都能画?卖一幅画能有好多钱吧?
柯昔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想聂行云借火的时候有没有比保安凑得还近。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缘由的想法,它只是突然出现在了柯昔脑海,所以他就顺着想了。
雨下到了十一点多雨才堪堪算停,打车的时候看手机柯昔才现好几通未接电话,有彭昶的也有刘名的。信息也有好十来条,柯昔打完了车才点开。
也都是彭昶和刘名他们在,问他在哪儿,怎么还没回。
柯昔没住过校,也一直都让人放心,没有过这种报备的时候,也不太会。
他刚想打下现在回这几个字,对面彭昶又窜出几条信息来。
【捧场:刚刚有老师替辅导员来查寝了】
【捧场:就是在上你选修课的聂老师】
【捧场:你没请假,我们打你电话不通】
【捧场:所以老师记你名了】
信息量有点多,柯昔不知道查寝时间忘了问,也不知道聂行云又怎么变查寝的了,只觉得倒霉透了。
他们学校在某些方面严格得不讲道理,在教务楼办住宿那天老师就跟他说过,被记三次立即剔除住校资格。
才刚进来一周,柯昔就踩雷了。
烟盒里最后一支烟在保安亭里抽了,好烦,柯昔想。
周四晚需要按时查寝,因为这条规定聂行云还把刚下钢琴课的聂尘尘带来给何君来看了。
何君来看到聂行云还一阵指责,指责他浪费了自己199,因为早些时候聂行云忘记了查寝这回事,他才叫人将讲义送到聂行云家去了。
聂行云不是很分得清玩笑话,立即拿出手机给何君来转了199。
何君来习惯他这副十句话九句当真的样子了,抱着聂尘尘就往里走,也不觉得收下聂行云的钱有什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