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盯着蒋屹没动。
他锁骨和颈侧的痕迹在眼前晃,不如早晨清晰,但在灯光下依旧明显。
蒋屹道:“没事,不用看。”
杜庭政也看到了他眼眶下的红。
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或者默默无声地滚下眼泪。
他松开手,蒋屹捂住脖子,喘息着汲取氧气,片刻后扶着桌角去捡地上的衣服。
他穿了裤子,又把上衣也套上,挡住了乱七八糟的痕迹。
“放假我去北边,已经约好了,去看大伯。”
蒋屹没抬头,闷着声音说,“在那里住几天,然后直接飞国外,找我爸妈过年。”
杜庭政刚才掐他没用力,留下的痕迹甚至不如吻痕明显。
但是蒋屹好像受伤了,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抬。
他穿戴整齐了,又揉了揉脖子:“我提前跟你报备,到时候不要找我。”
说着,他想要绕开杜庭政出去。
杜庭政伸手拦住他。
蒋屹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隐约压不住了:“你还想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要每天晚上我跪着服务你才行吗!”
杜庭政一顿,蒋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呼吸:“我回去了。”
他几步到了门边,一把撩开纱帘,脚下不停,朝着门走去。
纱帘轻柔,无声阖上,仅留着半空中一点缝隙,一直拖在地上。
金石站在外面,迟疑着回望纱帘里杜庭政的身影。
蒋屹越过他,又越过背着药箱的医生,继而到了门边。
门边的保镖一动,伸手要拦门,蒋屹彻底烦了,盯着他:“让开。”
保镖手顿在半空中,蒋屹拉开门,肃着脸出去,将门一把甩上。
出了门,管家正端着个巴掌大的小瓷碗过来,看到他便迎上来:“刚炖好的燕窝,我正准备给您端进去。外面天不好,喝一碗暖暖身体。”
蒋屹充耳不闻,越过他,向外走。
他脚步快,片刻就到了厅里,管家有点懵,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您……”
管家赶在他之前伸手开门,把动作无声息地放慢了,“您要去哪里,我叫司机送您。怎么穿这么一点,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