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悶,很痛。
電話那邊的盛夢田一聲不吭,安靜地聽遲清說話。
「盛夢田,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要這樣。」
「最好最好的朋友嗎?」盛夢田握著手機笑出聲,「遲清,我在你眼中,真的只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嗎?」
「是。」
「好。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盛夢田過分的冷淡,讓遲清的眼淚止住了。
明明只是分開沒多久,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漠?
遲清擦擦眼淚苦笑道:「我要說什麼?我說了你就會回來嗎?」
啊,是啊,她要讓遲清說什麼呢?她會因為遲清說了什麼而回國嗎?現在的她,要實現媽媽的願望,要再次做一個聽話的工具。
「那沒什麼就掛了吧。」
「盛夢田!你才是個笨蛋!」遲清近似失控般吼了起來,隔著電話,盛夢田看不到遲清的模樣,要是真看到了,肯定會被嚇一跳。
「我不是笨蛋,你才是,你才是!」遲清抱著頭把手機丟在地上,聽著電話那端的人毫無感情地說著「以後可以常聯繫」,遲清捂著臉試圖擋住眼淚。
「那麼遠,那麼遠,盛夢田,我離不開這片土地,我要怎麼辦才好。」
「盛夢田,你就是個大騙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緩過來的,只知道第二次兩個人再通話時,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曾經無話不談的兩人,現在言語交談不是很多,只是詢問近況,或是其他。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過年會回來嗎?」遲清拉開宿舍的窗簾,此時是c大的十一月,滿目黃葉,凋零寂寥的秋。
「過年,不會回來吧,還有很多事要做。」
「好,那我過年去看看阿姨。」
「你現在還在胡家住嗎?」
「沒有了,我重請了個護工,和他們一家不怎麼聯繫,也省得不開心。」
一問一答,像是不太熟悉的人相互寒暄。
「遲清,你幫我再問輔導員要個表格吧,我的弄丟了。」室友鍾旖旎走過來跟遲清說,看到遲清打電話,她順嘴問了一句,「誒,遲清在跟誰打電話呢?怎麼那麼緊張?」
遲清忙坐起身子回答:「啊,好,我等下幫你拿。我,這個,在跟朋友打電話。」
「哦~我還以為你在接受審訊呢,不打擾你了,你繼續。」
電話那邊的盛夢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捂著嘴憋笑。
「我們說到哪了?」遲清回答完室友的話,又問回盛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