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夢田咽了口唾沫,止住笑意,「不重要,你忙你的吧,也沒什麼事,先掛了吧。」
「喂,你就這麼掛了?」遲清有些急。
倆人一問一答,根本什麼都沒講。
「那還要說什麼?」盛夢田歪在沙發上笑著說,「八卦?事,還是別的?」
遲清咬著牙,最後閉上眼睛,小聲說:「這段時間,我有,我有一點想你。」
「我聽不到。」
「聽不到算了,我掛了。」
「嘖,住手。」盛夢田的笑意卡住,馬上大聲阻止。
遲清抿著嘴問:「怎麼了,還有其他事嗎?」
盛夢田握著拳頭,最後還是長嘆一聲把手放下,「我,我也很想你,但是,我還要好久才能回來。我在這裡三年就畢業了,但是畢業後還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不敢給出承諾,我怕你會等,我怕,我怕什麼都做不了。」
對面很安靜,盛夢田以為遲清掛了,試著喊道:「餵?餵?遲清你還在聽嗎?」
等了一會兒,才聽遲清說:「沒關係的盛夢田,我相信我們會見面的。」
「我會等。」遲清說,「在此之前,享受彼此的大學時光。」
「遲清,如果……」盛夢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要說的話呼之欲出,但還是憋住了,「嗯,享受彼此的大學時光,有空我們繼續聊。」
兩人的作息不一樣,想要打一次電話並不是那麼容易,平時交流就是通過社交軟體分享彼此的零零碎碎生活。
嘰嘰喳喳隔著屏幕聊天,有時候打個視頻,拘謹地沉默好久才能搭上話。
等掛了電話,鍾旖旎叉著腰好奇地問:「遲清,你倆真的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嗎?怎麼你倆打電話都那麼害羞?」
遲清完全沒覺得[害羞],甚至不知道鍾旖旎為什麼要這樣說,鍾旖旎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只能淺淺給遲清解釋。
可惜越解釋,遲清越迷糊,盛夢田口中的[我會回來]也漸漸模糊起來,變成一個未知的答案。
大學四年很長,但也很短,等到遲清穿著學士服照完畢業照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四年已經過去了。
在校園裡自由拍照的時候,鍾旖旎用胳膊捅捅遲清的手臂問:「遲清,你那單位請假還需要層層審批嗎?」
「需要,但是我領導知道我來領畢業證,就給我加快了審批。」
「哎,我公司請個假真是麻煩死了,早知道就去考公了,我這私企就是屁事多。」鍾旖旎無時無刻都在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堅定考公的心,雖然為時不晚,但是又要重規劃職業道路,比找工作還麻煩。
「各有各的好,我這邊就是,蠻累的,基層嘛。」
「你還挺能吃苦,真的。」大學四年的相處,遲清的為人鍾旖旎很是了解,她很佩服這樣的遲清,也把遲清當自己的學習榜樣,「你晚上沒事就一起吃個飯唄,咱宿舍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