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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2页)

“真是人不可貌相。”

“啧,杨兄,要我看也不尽然,这水兵多久没练了,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难道还真能因为一个半大小子通敌就败了?”

那位杨兄默了片刻,“这也是,唉……”

朝戈翻了个白眼。得,又是一桩不清不楚的案子,瞬间失了兴致。他早年来梁朝,就觉得这儿的官场太利害,不过梁朝的内务,轮不到他一个外族人置喙。

朝戈往人群中间看去,瞧见了那位“通敌之人”

在一众官兵中,显得尤为瘦小。苍白的脸上糊了血迹和草灰,头发跟蓬草似的乱成一团,也不知道在监狱里呆了多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下,嘴唇紧抿着,倒是没哭。

朝戈有些想笑,这小子倒看不出来本事这么大,能串通外敌了?

押送的官兵催促着把人赶走,朝戈被推搡了一下,伸手扶住来人,谁知那人抬头却被吓的一喝。

朝戈有些纳闷,自己长得有那么凶吗?

他是长在马背上的男人,身量自是不必说,宽肩阔膀,长得其实也俊逸,只不过看着不像好相与。

晏观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总算抬头瞧了一眼,正好和朝戈对上。

不过短短一瞬,他便垂下眼眸,如今什么事儿都提不起他的兴趣,那点心气早在监狱里被磨光了。

不知为何那一眼扫过来却平白让朝戈心里一滞。常言人不可貌相,但佛家又说相由心生,朝戈平生见了不少人,多的是一眼鼠相的蝇营狗苟之徒,或粉面油头的俗人。可那个男孩即便满面污垢,仍觉得骨相清秀,看不出一分恶相。

听说这行人去往北地兀甘之地,他这般单薄如蒲草的身子能撑到那吗?朝戈微微出神想到。

不过也就是转瞬的事,面前跌倒的人自知失态,连连向朝戈道谢。

朝戈回过神,微微点了点头,再向前看去,那少年已经被推搡着出了城门。

沉重的脚链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朝戈略略一扫便知这些人肩上的行枷没有七斤也有八斤。

朝戈没久留。梁洲是他治下,兀甘子民受惠于草原生灵的馈赠,信奉孟和长生天的庇护,对于善恶的奖惩自有一套习俗,与梁朝的严刑峻法并不完全相似。

梁洲也引入梁朝律法,但有时,它虽然给了底层百姓追逐公平机会,但权力腐蚀下却包庇更多的不堪。朝戈微微出神地想到,修律一事,功在千秋,是要经历很长一段时光的打磨。

扬州多柳树,朝戈踩着湿润的落叶往回走,不由的又开始忧虑国事。

他晃晃脑袋,自嘲一笑,嘟囔,“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想七想八。”

他也不奢求在位的短短几年能做的怎样好,都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如今族内头等温饱大事还没解决呢,倒是苦恼起律法这类后事了。

回了驿馆,给兀甘那边去了信,嘱咐朝中的几位大臣好好看顾,又给朝宝和朝伦写了家书,说两句闲话。

妹妹自幼懂事,不需要说太多,这个朝伦真是令人头疼,十五岁的人了,天天不着调,要不是过五年他得继承大统朝戈才懒得管他。

想起这事,朝戈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在信上添了几句。

说来也是尴尬,兀甘王位继承是按着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顺序,上一任的兀甘王是朝戈的叔叔,朝伦的亲父,按理本朝该是朝伦当政,但他年岁太小人心不服,朝事也不会料理。

于是还在边关封地的朝戈就被叫了回来,立了不娶妻不生子的誓,堵了一干人的口舌,总算稳住了朝局。安定各中纷乱实在不易,今年春天才得空赶来梁朝进贡。

朝戈咬着笔头,他实在是做不来谆谆教诲的慈爱模样,硬邦邦的写下几句勒令朝伦在王帐好好带着念书习武的话也就撂了笔。

他算是临危受命,朝中人心各异,朝伦的母族更是难以对付。

朝戈叹了口气,将信封了,准备在扬州再呆上些时日。只是不知为何,睡了多日的软云床榻今夜似乎格外不适,朝戈翻来覆去多时也不得入眠。朦胧睡着时,又梦见下午在城门那一幕,仓促的对视被拉长,朝戈看清的了对方的脸。

晏观上路那天,几个邻居叔婶来送他。

晏观从小跟着父亲学医,大人走后也是好好的把手艺传下来,乡里乡亲的大多受过其恩惠。

青黑的刺字在额角,一身邋遢,晏观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低声劝着大家不要送了。

“小晏大夫,去了梁洲,安定下来给大家来信”

“晏家的药铺大家替你守着”

……

晏观听着有些眼热,哽咽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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