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如止水,只想茹素。
但显然,刚开了荤的男人,并不这么想。
段垂文没给她抗议的机会,大手握住纤细的脚踝,直接拖了过来,然后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与那宁司,究竟什么关系?”
夏侯芷一愣。
这句话,怎么耳熟呢,几个时辰之前,不是刚问过?
敢情还在耿耿于怀呢!
“没什么关系啊,我……呃!”
男人眸色深深:“娘子,惩罚要开始了。”
她怒起:“说了没关系,你听不懂人——”
后半句话,破成了碎音。
夏侯芷咬着下唇,水眸汪汪,只得努力拼凑起多年前的记忆:“就有次,母后斥我玩物丧志,当场烹了我偷偷养了半载的小狗……”
“我不敢在殿内哭,于是跑到了竹林里面……刚巧遇到宁司。”
“当时,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好,但还是……还是很温柔的安慰了我。”
“他没问我是谁,用竹叶编了只小鸟送给我,说——”
“将不能表露的心事告诉鸟儿,它会带着你所有的不开心飞远。”
夏侯芷被扳过身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听到段垂文复述出这样一句话,她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之前曾经用此言安慰过对方。
不过那时候,她撒了谎,道是不记得谁说的。
“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年幼,宁小侯爷也不过是个半大不大的少年而已,后来宁侯府就举家迁往北地,我和他……除了那次外,再无交集。”
望着男人沉然的面色,夏侯芷吞了吞口水,又补上一句:“就这么简单。”
至于那时候萌动的爱慕之类,还是搁在肚子里别说出来为好。
她深深地察觉到,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后,对面这人犹如打开了什么封印。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能像之前那样恣意撩拨了,否则受苦受难的,都是自己。
觑着小狐狸滴溜溜打转的眸子,段垂文知道,对方心里面定是还有话没说。
但他眼下并不恼了,只觉得荒谬和无奈。
拨开女子颊边的湿发,他淡淡道:“万寿宫后面的竹林?”
“呃,是。”
“对方是不是告诉你,他觉得自己很迷茫,不想碌碌无为的过完一辈子,却又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是……”
夏侯芷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诧异道,“欸?你怎么会知道?”
总不至于,当时他恰巧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