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听了这话,眼睛瞥向卧房的方向,提防道:“谢相,您将她送回江州,便跟您没有关系了。”
谢蕴没有想象中的心狠,只道:“她离开相府,离开京城,还能回到江州?”
一旦离开相府,女帝没有顾忌,将人杀了或者掳回宫里试探,那样活着比死了还惨。
承桑茴二十年来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也曾是骄傲一世的太女殿下,掌管天下人生死,如今,活得浑浑噩噩。
提及废太女,金镶玉面上的笑容散了,说道:“她真的疯了?”
“疯不疯,只有她直自己知道。”
谢蕴出府去上朝了。
朝会上议论的是西凉的要求,将长公主送出去,换两座城池。
女帝不答应,鸿胪寺提及西凉如今兵强马壮,若是开战,我朝未必能胜利,且会死了千万人。
女帝沉默了,朝臣猜不准她的意思。
朝会结束,商议没有结果。
散朝后,女帝去冷宫了,推开殿门,承桑茴坐在地上折纸鹤,她走了过去,“阿姐。”
承桑茴没抬头,手中托着纸鹤,女帝半跪下来,握着她的手腕,逼迫她抬,“阿姐,你看看我。”
“你有病啊。”
承桑茴怒骂一声,抬怒视对方,睁大眼睛,“我手疼了,你又来做什么。”
“阿姐,你的孩子回来了,要带你走,你想走吗?”
女帝凝着面前的长姐,目光如炬,恨不得将对方看透,“我说过,你不能离开这里,阿姐,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一走了之。”
承桑茴怒视着她,伸手就推开了,“我好疼了,你自己不好好读书,惹了陛下不高兴,休要来寻我,孤是太女,不会忤逆陛下,你退下。”
一句话威仪毕现,女帝恍惚回到从前的日子,长姐依旧是风光的太女,她只是公主罢了。
她日日跟在长姐后面,看着长姐处理政事,她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后来就变了。
女帝坐了下来,平视长姐的眼睛:“阿姐,我想与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仅此而已,我没有过分的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