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梅清竹解释,又仔细看邓老三的伤,果然有道理。
再一看这条小巷,平常根本无人经过,自然也没人亲眼目睹事情况。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凭着他一张嘴。
若是他带伤蓄意栽赃,还真不是不可能。
王子渊见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女子三言两语拆穿了邓老三,万般不甘心,盯着梅清竹窈窕的背影,忽然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这不是梅家五表妹吗?”
梅清竹转过头,朝他淡淡颔。
王子渊皮笑肉不笑:“表妹好雅兴,竟来西市游玩。”
表妹二字咬得重重的,似要提醒众人梅清竹与王家匪浅的关系。
梅清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表哥也是。”
“表妹,虽然这位邓老三伤口有疑点,可他来京城为母亲看病是不争的事实。看来,他宁愿错过给母亲治病的机会,也要诬陷大哥,倒真是歹毒啊。”
梅清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想从动机上入手呢。
不等开口,王子昭便不咸不淡地说:“我与这位邓大爷素不相识,料想二弟也是。那二弟怎能肯定他是来为母亲看病的呢?难道他这一点就不能说谎吗?”
那个白苍苍的老妇人听了这话,立刻颤巍巍地倒在年轻妇人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众人见她哭得可怜,便又动摇起来,疑虑地看向王子昭。
“你们还是个人吗?”
年轻妇人唾沫横飞地骂道:“娘身体本就不好,错过了这次号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你们不愧悔便罢了,还如此污蔑相公!走,我与你们去见衙门!”
说着便朝邓老三不住使眼色。
梅清竹笑意森冷。
这伙人从一开始就叫嚣着去衙门,无非是背后的主子吩咐罢了。王家三房本就如履薄冰,再被百姓告上衙门,以后就别想在这京城立足了。
王子昭一个大家子弟又不懂看伤,若是被他赚进衙门,里面的官爷随便操作操作,这顶欺凌百姓的大帽子是跑不了的。
她就说王子昭才华不浅,为何前世却在京城销声匿迹呢。
大梁选官自来重德行,王子昭还未入仕就背上霸凌百姓的恶名,还在衙门留了案底,如何能出人头地?只怕连进士都没资格考,还要养着这一大家子,耗尽最后一分力气。
可惜前世她与王家断了联系,从不知晓这件事。
等到几年后她嫁了四皇子,入了宫,王家早已彻底式微,哪里还有人记起。
然而这一次,他们算是打错了主意。
只见邓老三从恐慌中回过神,却只是躲闪那妇人的视线。
这娘们儿就是不知事,都已经被人捅出了破绽,去衙门还能讨得什么好?现在该想想怎么脱身才是。。。
邓老三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明按照那人吩咐的把王少爷告进衙门就行了,他非要色迷心窍,与小姑娘磨叽。这下好了吧,当众被拆穿,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打死他。。。
就在这时,忽然路口响起一阵粗重的脚步声。
一队衙役凶神恶煞地走过来,分开围观人群。为之人粗声恶气:“有人举报王家少爷当街砍杀平民,不知现在何处,请随下官去衙门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