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梅清竹笑了笑,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几分慑人的凉意:“那么为何这三道刀伤,都是同一个角度?”
“小姐,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邓老三呆住了。
梅清竹静静地看着邓老三身上的刀口,眸光古井无波:“我说,从开口和深浅来看,你身上三道刀伤是从同一个角度砍下的,且位于同一个平面。”
“既然你一直在挣扎,为何王少爷恰好砍在同一位面?瞧着。。。倒像是你自己给自己来了几刀呢。”
众人纷纷张大了嘴,都把目光转向邓老三的伤口。
方才被邓老三牵着鼻子走,只顾着生气,现在梅清竹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都觉得越看越奇怪。
这几道刀伤确实在同一面,整齐得出奇。奇怪,邓老三不是一直在挣扎吗?
“而且,方才我看得仔细,你这伤痕最深处不到半寸。”
梅清竹又嘲讽地笑笑:“按照你的说法,王少爷可是丧心病狂,差点要砍死你。怎么,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就只有这点力气吗?本小姐都比这厉害呢。”
顿时众人不给面子地哄笑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老三登时尖叫一声,爬起来就想抓梅清竹。
梅清竹立刻后退一步,两个侯府家丁挡住了邓老三。
“看来你的伤也并不严重嘛,还有力气来攻击我。”
梅清竹浅笑盈盈:“胆子也不小,明知道本小姐身份不低,还敢出手冒犯。”
“你。。。”
邓老三重新坐倒在地,面皮紫涨,脖子一粗:“你帮着王少爷仗势欺人,我一个小老百姓怎能不气!”
还想骗民众同情?
梅清竹嫣然而笑,眸中却无一丝笑意:“是仗势欺人还是揭露事实,邓大爷心中最清楚。”
一旁一位妇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就算刀伤是假的,可他脚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脚打折吧?”
这也未免太狠心了吧。。。
“大婶猜对了。这伤还真是他自己弄的。或者,是此前谁打伤的也有可能。”
梅清竹朝那位妇人一笑,令侍卫将邓老三按住,指着他的脚踝娓娓道:“按照邓大爷的说法,这伤是王少爷和侍卫打砸出来的。可方才他一呼救我们就赶到了,加上说话时间,他从受伤到现在,前前后后顶天只有小半时辰。”
“小女子不才,在国子监修习医术。蔺道人《理伤续断方》有言,骨伤起先不显,约一个时辰逐渐肿胀,一日出现瘀斑,三日肿胀达到顶峰。”
“诸位请看邓大爷的脚踝,肿得肌肤纹理皆已撑开,着水光,瘀斑也是触目惊心,怎会是刚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