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楊清寧,答道:「吳乾軍。」
「咱家之前兩年在冷宮,不了解現狀。」楊清寧解釋了一句,接著問道:「有什麼特殊背景?」
「吳乾軍與陳鈺不同,他沒有家世支持,是武舉人出身,能走到今日,全靠他自己。」
聽小瓶子的語氣,似乎對這個吳乾軍很是推崇,楊清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與陳鈺的關係如何?」
小瓶子如實答道:「並未聽聞有不合的傳聞。」
楊清寧點點頭,未再多問,來到正廳門口,抬腳走了進去。
廳內坐著一個身穿鎧甲的年輕男人,身材魁梧,相貌方正,長得儀表堂堂,很有男兒氣概,看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楊清寧來到近前,行禮道:「咱家見過副統領。」
吳乾軍打量著楊清寧,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我還在猜測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將黑鍋扣在禁衛軍頭上,沒想到竟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楊清寧並未像在福祿、秦淮面前那樣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副統領誤會了,咱家沒那個意思,只是想儘快查清此案,以確保皇上的安全。難道……副統領不想消除這個隱患?」
吳乾軍雙腿岔開,雙手放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傾,沉默地看著楊清寧,氣勢傾瀉而出,想用這種方式威嚇楊清寧。
小瓶子不動聲色地看著,手指卻悄悄按住了袖中的匕,他要保證在吳乾軍動手之前,保住楊清寧。
殺伐之氣迎面而來,好似帶著血腥味,這是真正見過血的人。
楊清寧雖然心裡有些發怵,面上卻不顯,這些年他的學費全靠自己賺,每天打好幾份工,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福祿和秦淮面前,他可以伏低做小,一副貪生怕死的做派,那是因為他們是他的直屬上司,可以直接決定他的生死。
而吳乾軍不同,他是禁衛軍,本就瞧不起太監,再加上他如今又是東廠的人,這瞧不起的基礎上,又多了憎惡,若他再伏低做小,別說查案了,連進都進不來。
楊清寧平靜地看著他,「副統領,難道不想儘快找到刺客,以確保皇上的安全?」
吳乾軍見威嚇不起作用,不自覺地蹙起眉頭,看向楊清寧的眼神也變了。
見他依舊不說話,楊清寧接著說道:「若刺客衝撞了皇上,或者宮裡的客人,咱家逃脫不了罪責,有守衛宮廷職責的禁衛軍,也脫不了關係,當其衝的就是兩位統領。」
吳乾軍心知楊清寧這話沒錯,只是一想到凌璋竟將此案交給東廠,便覺得十分不滿,這是給東廠壓制他們禁衛軍的機會。
「你可有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