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对情爱很是迟钝,当初也是分了班之后她才觉自己对他动心了的,要是一直不分班她可能到了毕业都不会意识到,只是一旦现了,她便不喜欢藏着掖着。
刘沅的爱恋从来是轰轰烈烈的,她的心意一开始便告诉了他,她从未是暗恋可不得不暗恋着。
既然她这样以为了,公孙祉也不自讨没趣了,本还想说说萧衔,现在看来也不必了,免得给两人找烦恼。
刘沅一直以来都觉得是因为她像程十未才让萧衔如此不舍的,实则在萧衔眼中,她们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萧衔的心也藏得够深,可他的行为却又表现着迫不及待想要刘沅知道他的心。
“陆琤不但托人送了药来还送了一封请帖,说是三月初七要成亲了。”
“……”
刘沅心头一惊,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浣儿故去多年,总不能要求他打一辈子光棍,若是所遇良人未尝不好,我也相信他的眼光。”
陆琤梦了好几年,奈何浣儿生前也从未爱过他。
如此也好。
她听着公孙祉的心跳声觉得安心不少,再看这天地,早知道此生化作一只飞鸟。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好了,他们欢欢喜喜讨论着何时回京以及回京后会得到什么赏赐。
花满还是觉得行走在边境。
沈厌也喜欢驰骋疆场的感觉,他依旧想留在西北镇守一方。
姜奕要退隐了,毕竟他年纪也高了。
塔塔尔褚兰想着邀刘沅他们去鞑靼部落玩几天以及见见俊郎威猛的鞑靼男人,公孙祉虽脸皮好看,但她仍觉得刘沅不该只拘泥于一人。
赵述看样子是要继承兄长的位置,他也向外表明了自己真正的名字,那名字还叫褚兰大吃一惊,竟见到了传闻中的人。
公孙祉看着刘沅表示想隐居或者一同游玩千山万水。
刘沅很高兴,饮了一杯酒便倒了,众人也是意料之中,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他们便离开了。而公孙祉就留在隔壁屋里处理公文,见着她屋子里亮着的灯,他又过去为她灭了,瞧着她熟睡的模样,挂了个药球以免她醒来后头疼。
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一晚。
可,在丫鬟来为刘沅端水来洗漱时,一推开门便见着满地已凝固的鲜血,她手脚一软哐当一声弄翻了手上的盆子。
那声音引起了公孙祉注意,又听见是隔壁的动静,他猛地起身跑去。
一到门口,他呆愣住了,好似魂飞天外。
那斑斑血迹很是让人心惊,他猛地看向屏风之后,好似有个人影,顿觉大事不好,也顾不得血迹了大步奔了过去。
血气愈浓烈,刚走到屏风前便见着露出来的一只脚,除了被抓得血红,还有血肉之中突出的森森白骨。
他有点不敢过去,同时内心的恐惧越浓厚,突然,他笑了笑,连忙后退几步,实在不敢相信那会是刘沅,只想着是夜半有人潜入被刘沅反杀。
可环顾四面也不见刘沅的身影,他开始坚持不住面上的矜持,连喊了好几声“沅儿”
始终没人回应,声音越喊越绝望,最后,他不得不去看看那屏风之后。
走得小心翼翼,一到转角处还未看清他便猛地退了几步,还是不敢去看。
可他心中早已清明。
眼泪瞬间便湿了领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听到动静跑来的花满第一个去看的,结果一屁股摔在地上,好似见着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脸上刷一下全白了浑身抖。
他看向跌在地上哭得安安静静却让人感觉撕心裂肺的公孙祉,不知该怎么说,他也不能相信,再看一眼,还是心上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