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对敌人的复仇不再抱有幻想,必须尽快粉碎她们的势力。
为了拖延时间寻求出路,柳白樱抛出几个问题。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害谢无双?”
柳白樱张狂的很,脑子里已经在盘算如何离开。
她继续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语气里满是嘲讽,“哦,不用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孟松承看得出她在拼命拖延时间,“柳姑娘,事已至此,你逃不出去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别忘了,谢思玄还在我手上。想要你儿子活下来,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身高的差距加大了柳白樱掌控谢思玄的难度,但她明白,谢思玄是她唯一能活着离开这里的筹码。
“去,牵一匹快马到后门等着。”
谢京瞻立即吩咐下去,没过一会儿手下便回来复命。
为了复仇,柳白樱又杀两位无辜之人,实在是丧心病狂!必须动辄打断她的计划,不能凡事被她牵着鼻子走。孟松承借机与谢思玄交换了眼色,让谢思玄稍后趁机反制柳白樱。
如此建议,是孟松承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且不说柳白樱的右手已经受了伤,短时间内不可能康复,用左手来制衡谢思玄,实力大打折扣,能有几分胜算?而且看情形,丝毫没有毒药傍身的优势,恰恰说明易容换衣过于匆忙,毒药忘记带在身上,除了逃跑她根本别无选择。
“你们所有人退后,不得跟来。”
柳白樱开始挟制谢思玄向后院撤退。
行至半途,谢思玄突然双手握住柳白樱的左腕,像外侧一拉,反手侧摔,虽没直接拿住柳白樱,但顺利的从柳白樱的牵制里脱身而出。眼看柳白樱又死灰复燃的扑上来,孟松承迅将谢思玄后拉,自己又飞身上前,徒手将招架不住的柳白樱擒住。
脱身后的谢思玄讥笑道:“柳白樱,就你剩的那点能耐,还往哪里跑。”
柳白樱的双臂被孟松承反手一扭,立即感觉到肩周的骨头痛的要碎了。双颊被痛疼折磨的通红无比,喉咙里出吭哧吭哧的破碎音节,“你们,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这句恶毒的诅咒令谢京瞻想起柔弱的女儿,气愤之下,他的右掌汇聚起一股无形的内力,击向柳白樱的身体。这股力量裹挟着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和爱意,凶狠的噬咬着柳白樱身上的每一处关节,仿佛全身在逐渐瓦解。
而后谢京瞻手上的力道一松,柳白樱的身体如烂泥般瘫倒在地面,如同濒临死亡之人瞳孔散,便不再与她为难,道:“孟贤侄,你既然来了,就不要空着手回去,把柳白樱带回乾元山庄把,顺便薛荻的下落就麻烦你详加调查了。”
“这……这歹毒女人挟持我,其实在谢璞院也审得。”
谢思玄不明白父亲顺水推舟之意。尤其放出擒获真凶的消息,定会引得群雄人心相向。
“眼下擒获柳白樱的事不宜铺张,先把她知道的秘密抠出来,再引薛荻来救较为稳妥。这件事,由孟贤侄推进更令人放心。”
“谢宗主,您放心。晚辈定会为无双讨回公道。”
对付顽固的敌人,没有比水刑狱更合适的地方了。
-----------------
理安山朝水侧的山体里,有一条蜿蜒逼仄的隧道。隧道尽头立着一道漆黑玄铁门,门口有两座铁豺雕像,头顶挂着一枚青铜匾,写着“水刑狱”
三个字。
隧道内有一条暗河,且有数个天然的深浅不一的石坑,被稍加利用建造为水狱。这里潮湿阴暗,入目所视之物的表面均凝结着万千细小黏腻的水珠。在一间间水狱的坑底埋着一根根坚实的铁柱,每一个被抓到此处的恶人的余生,都与某一根铁柱密不可分的绑在一起。这些铁柱锈色斑驳,时间一久,石坑内的水都变得污秽了。
骤见火把和活物,栖息在隧道里的蝙蝠蝇虫一阵作乱。
孟松承见惯不怪,询问属下道:“还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