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低头。
他又走了两步,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惹得花滢心中警铃大作。
“赏你的宫绦为何不戴在身上,是不喜欢?”
他的视线向下,定在了她的腰肢上。
花滢握着宫绦的手紧了紧,如实答道:“二爷赏的东西尤为贵重,奴婢只是一介婢子,戴上贵重东西会引人注目。”
先不说东西价值几何,但凡是谢君行赏的东西都会引人嫉妒,她真要带在身上,怕不是要引起众怒。
到时被人在暗地里排挤,她还怎么跟大家混在一起相处?
许久,谢君行呵斥道:“愣着做甚?还不快替我宽衣。”
花滢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来连忙照做。
手法跟平日如出一辙,但她却注意到了谢君行变快的呼吸,以及脸上压制不住的愠怒。
待只剩下一件里衣,花滢才明白他为何显得如此不耐。
只见他白色的里衣染上大片的猩红,使得她猛吸一口凉气。
花滢一怔,下意识询问:“您这是如何弄的?”
正说着,她便准备跑出去命人寻大夫,被谢君行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他捂着胸口坐下,蹙眉提醒道:“此事万不可声张,找个人过来替我擦拭便好。”
花滢虽不明白他为何执意如此,但作为一个丫鬟,只能老实照着主子吩咐的去办事。
她强装镇定走出屋子,唤道:“锦歌,你来。”
锦歌撂下手中的东西走来,欠身询问:“花滢姐姐,何事吩咐?”
“你现在就去打盆水来,替爷擦洗。”
花滢吩咐道。
锦歌身为二等丫鬟,平日里便是负责这些工作,喊她来也不会引人注目。
“二爷今日这么早就要歇下?”
锦歌疑惑着。
花滢一顿,小声提醒道:“二爷今日身子有恙,你待会儿进去伺候时小心点。”
待人跑远,花滢才转身回了屋子。
见到谢君行冷汗涔涔的脸,犹豫着上前替他擦汗。
他抬眸对视上她的双眸,眼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却也很快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