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他當冤大頭黏上了麼?楚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自己,怎麼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裡寫了「有錢」兩個字。他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東西:「讓我先去洗漱一下可以麼?」
公共衛生間位於二樓走廊的盡頭,一個簡易的水龍頭下放了一個塑料水桶,幾塊木板一隔,就是一個公共衛生間。水泥地又潮又濕,木板上長了黑霉,楚白眼不見為淨,專心致志地拿著牙刷對付自己的牙。
「你是來做什麼的?」丹吞雙手托著臉,蹲在他的旁邊,十分犀利地點評道,「你看起來不是屬於我們這裡的人。」
楚白吐掉牙膏沫,面無表情道:「逃難。」
丹吞「嘁」了一聲,滿臉的不相信。
楚白擰開水龍頭:「那你覺得我是來做什麼的?」
「不知道。」丹吞神秘兮兮道,「但我覺得你身上肯定藏著一些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楚白聽完這句話,笑了笑:「每個人的身上,都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丹吞愣愣地看著他。
他大概理解不了這句話里更深層的含義。楚白搖了搖頭,轉身去接水。水是房東自己從外面接的,帶著一股漂白劑和鐵鏽的味道。楚白草草洗漱完,正準備往回走,卻發現丹吞還蹲在原來那個位置,仰起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你蹲這麼久,」楚白道,「腿不酸麼?」
丹吞如夢初醒般跳了起來。他捂住大腿,單腳往外跳了兩步,齜牙咧嘴地冒出了一連串髒話。
「啊——」
「小聲點。」楚白看他一眼,「別人會以為我在虐待兒童。」
「……」幾分鐘後,丹吞老老實實,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頭,塑膠拖鞋和粗糙的水泥地面接觸,拉出長長的滋啦聲。
「餵……」丹吞不自在地喊了他一聲,「你那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話?」
丹吞手在鼓鼓囊囊的口袋裡摸索來摸索去:「就……就你說我再練練那句。」
「隨口說的。」楚白沒想到他還記得那句話,有些意外地停下腳步,「怎麼?」
「哦……」丹吞垂下頭,自以為隱蔽地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他,「你看起來……很厲害。」
「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