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玥更是直接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道:「小柳,辛苦了。你額頭的傷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皮肉傷,過幾天就好了。」
柳拂嬿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彎了彎唇,也沒怎麼多想,直接道:「謝謝大嫂。」
這突如其來的改口,讓病房內的三個客人都怔了一怔。
柳拂嬿走後,藍玥和薄霽明交換了一個視線。
藍玥的意思是:你看,我就說他們會假戲真做的。
薄霽明的意思是:那也挺好,我這個弟弟總算是開竅了。
哥嫂兩人相視而笑,只有薄崇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薄韞白也沒理他,看向薄霽明,淡聲問:「媽又不在國內?」
薄霽明語調溫和:「你想聯繫她,我幫你打電話。」
「別了。」薄韞白道,「不是什麼大事,別讓她操心。」
見兒子對自己的安危這麼不上心,躺在病床上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一副散漫又懶淡的樣子,薄崇很是著急。
「聽說那個司機是故意撞的車?」他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
薄韞白垂下眸,掩去眸底的冷意,只淡聲道:「警察正調查呢,那人還昏迷著,也問不出來什麼。」
薄崇重重錘了一下牆,怒喝道:「我薄家的兒子,絕對不能被這麼欺侮!」
他回頭看向長子:「霽明,你立刻安排韞白轉到咱們相熟的私立醫院去,他待在這我不放心。」
「好。」薄霽明應下來,又道,「病房門口要不要再安排兩個保鏢?」
薄崇神色舒緩了些:「那就再好不過了,還是你想得周到。」
薄韞白聽得有些無語:「不用了吧?」
「怎麼不用!」薄崇怒道,「光天化日,好端端地開著車,都有人直直地撞上來,居心叵測到了何種地步!」
他最後下結語:「我看就是安排四個保鏢都不為過!」
「……」
薄韞白也沒堅持,掀眸看向大哥,淡色的薄唇好看地抿了抿,漫聲道:「哥,也派些人去保護我妻子。她一個人回家去了,我不放心。」
薄霽明點頭,走到外面打電話。
薄崇在薄韞白床邊坐下,溝壑深深的眉心鎖得很緊。
片刻後,才嘆了聲氣,悶悶地道:「聽說你就是為了保護她,自己才傷成這個樣子。」
「誰說的?」
薄韞白佯作沒有這回事,掀了掀眼皮,語氣輕描淡寫:「我怎麼不知道。」
「還瞞著我!」薄崇沒好氣地看著兒子,「你就這麼喜歡她?」
眼看薄崇又要發火,藍玥柔聲道:「爸,小柳真挺不錯的,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還聽護士說了嗎,人照顧了韞白一宿,自己明明也受著傷呢,卻幾乎都沒怎麼合眼。」
薄崇不為所動,只是冷哼了一聲。
「我兒子捨出命去保護她,她盡一盡心,也是應該的。」
少頃,看著病床上薄韞白蒼白的臉色,到底是鬆了口。
「……畢竟也是薄家的兒媳婦。」
聽出他話里的暗示,薄韞白眉尾一挑,有點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藍玥更是十分驚喜,眼神亮晶晶的,看向薄崇時,仿佛看到了一尊老古董重放光芒。
「爸,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