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仅四十岁出头的荷兰女性有着典型的日耳曼面孔,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握手时力道恰到好处。
“彭院士,欢迎您的到来。”
她的英语带着轻微的北欧口音:“在这段时间里,方教授团队的工作已经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严谨细致的工作是我们一贯的追求。”
彭觉先做出礼节性的简短回应,然后递上密封的文件袋:
“这是涉及反应堆安全内容的测试申请报告,包括贵方要求的应急处理预案。”
舒尔廷接过文件,指尖在封条上停留片刻:
“我之前就注意到,你们采用了非传统的释氚模块。”
大家毕竟都在一个研究中心低头不见抬头见,大方向上的技术选择基本都相互保持透明。
这也是成立iter的原本目的。
当然,具体的氚释放技术因为有可能涉及到武器级应用,所以在五常的“建议”
之下严格保密,就连荷兰方面都无权接触。
“基于前人的一些工作。”
彭觉先平静地回答,“我们认为传统的固体释氚机理可能存在漏洞,否则之前的那么多实验不可能总是毫无收获,而液体释氚剂在工程上又存在不足。”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欧洲人向来对中国在聚变材料领域的进展将信将疑,尤其彭觉先口中的“传统固体释氚机理”
正是由欧洲科学家,或者严格来说,是法国和荷兰科学家合作提出。
但舒尔廷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也很有道理。
“我们会在三天内给您答复。”
舒尔廷最终说道,将文件锁进身后的保险柜,“今天下午三点,安全主管会带您参观hfr控制中心。”
离开办公室后,方鉴明长舒一口气:“她比传闻中和善多了。去年韩国团队来的时候,据说被刁难了整整两周。”
彭觉先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廊墙上iter成员国的国旗:“时代变了,老方。现在我们手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转向黄知涛,“小黄,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