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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中文网>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第8頁(第1页)

第8頁(第1页)

季欽聽完,只是淡淡回:「懂我之人無需多言,至於那不懂的……」

言及此,他忍不住想,阮清攸,到底是懂的呢?還是不懂的呢?

已過去好些天,但他遲遲給不了自己一個答案,心裡頭的掛念卻如野火未盡的芃芃草木一般恣意地瘋長。

季源那老東西,此番倒算得是有眼力見了,但因何有眼力見,說來說去不過一張玉引罷了。

行至門前,他突然想到:算了算了,還是沐浴焚香,換身衣裳再去,主要這味道也實在難聞,自己雖是個粗人,但如今身居要職,總要顧及點臉面。

另外,那人八字弱,若帶著這一身煞氣前往,保不齊要受驚高熱……自然,這隻當是捎帶手日行一善了。

沐浴的功夫里,他又轉了念:若自己這麼快就趕回府,怕季源與徐氏還當自個兒是怕了他們,是個任其捏圓搓扁的人物了,那如何使得?

於是,打盥室出來他又重坐到案前,忍著心裡抓撓一般的衝動,又生生理了兩個時辰的公務,才再度起身出門。

馬夫是他親信,驅車時多問了句:「指揮使怎想起來去侯府了?」那腌臢地方,去一次都要晦氣好些天。

季欽伸手靠近黃泥小爐,應聲:「父親大人有命,要我回府聽從教誨,如何能不歸?」

本使這次回府,為的只是看看那抽菸膏的季源還有幾日壽數,才不是為了去看那風寒體虛的阮清攸病情如何。

*

季源在府上已經等候多時了,下頭人回說世子只說「知道」,卻沒說到底是來還是不來。

曉得自己與二兒子的積怨,又想到其當今的身份地位,季源雖貪圖那價格不菲的玉佩,也曉得玉佩若無玉引便只能算個廢物的道理,卻仍不敢叫人再行催促。

——雖府上底子已空了,但若讓人知道他堂堂泰寧侯居然還巴巴去找兒子討嚼裹,那不讓滿京的人給笑掉大牙了去?

可是,若季欽當真來了呢?

所以今日雖有大事,他也沒打算出門去,硬生生從天亮一直等到了正午,廚房都準備開膳了,他也等沒了脾氣,門房才匆匆來傳信:「世子回府了!」

季源本都打算去飯廳,聞言又坐下,輕咳一聲,「讓季欽來此。」

擺了十足的、又沒用的親爹譜兒。

於是,季欽一進門便見著季源如村舍老地主般倚在椅背上,當真是今時一同往日的廢物模樣,若要說稍微同往日有些不同,那便是隨著年歲漸長、吸焚煙膏的時間漸長,季源當年那副高大健壯的身子骨再也不復,年輕時英俊的面龐也再看不出來一點。

如今裝模作樣地倚著,像是黃花梨圈椅上扔上了一把乾柴。

季欽忍不住想:若是母親當年見著的是這副模樣,還會以飛蛾撲火之姿、了卻年華嗎?

「來了,」季源抬了抬眼皮,沒動。

季欽沒動作,也沒吭聲,顯然是既不打算行禮,也不打算叫人,只硬邦邦地杵著,冷冰冰地瞪著。

本想著擺個親爹譜的季源,後背都出了密密一層汗,「來人,看茶。欽兒,你先坐,先坐。」

季欽撩袍坐下,回說:「當不得。」

季源那話里,能說得上句「當不得」的,也就唯有那句「欽兒」。從小到大,能被這樣親暱稱呼的那人,前些日子就蹬了腿,而季欽小時候盼望卻不得的這句愛稱,既原來不得,現今便不會稀罕。

未等到來人泡茶歸來,季欽便先挑明了:「想要玉引?」

這話問的,當真是問到了季源的心坎里,即刻便捨得從自己那圈椅起來了,「是是是,你想必也有耳聞,府上近年經營不善,日子是越發難過了,好些窟窿等著用錢補呢。」

季源是富貴窩裡長大的,該有的眼界一點不缺,估量著季欽這玉佩起碼能當個三千金,若不然也不會為此火燒火燎的。

季欽的外祖這些年屢建奇功,不說戰利品,賞賜便得了不少,膝下一兒一女俱走在了他前頭,雖也有個名義上的孫子,但萬貫家財的十之七八遲早都要給這唯一的外孫,季欽手裡的財產,目前已是不可估量。

「窟窿?」季欽冷笑,「是徐氏機關算盡搶奪田鋪卻本事不足、經營不善、連年虧損的窟窿?是季鈐猶在世時惹是生非、秦樓楚館的窟窿?亦或是徐氏貼補娘家、偷錢換物的窟窿?還是你花天酒地、吸焚煙膏的窟窿?恕某直言,貴府這窟窿,屬實是多了些。」

季源這廢物,廢在方方面面:害死了原配,寵刁了姘頭,養壞了兒子,掏空了家業。季欽覺得自己這話,都還是留了三分情面在。

可這話聽得季源真是不舒坦,四句話的功夫里,他何止四十次想發作,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到底是忍下了,「是,家大業大,事端難免也多了些。」

季欽從懷裡掏出來個紙封,輕飄飄扔在地上,下巴一指,「來取罷。」

此刻季源心裡天人交戰,被自己親兒子羞辱至此,即便現下無人瞧見,但到底是丟足了臉面,他季源這輩子也曾大富大貴,還鮮少受這樣的委屈。

季欽不動聲色,靜靜觀察著季源,將他臉上掩不住的、對錢財的渴望瞧得清清楚楚。

莫名的,他想到了自己差點割了同窗的舌頭被書院退學一事,那時候生母已逝,外祖遠在千里之外,偌大京城連個可以護佑他的人都沒有,盛怒的季源帶了鞭子去書院,當著書院同僚的面,鞭子像雨點一樣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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