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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沒關，她看到董幼蘭在倒水，然後走過去把水杯遞給嚴瑞成，照顧得很細心，嚴瑞成的白頭髮更多了，她站在門口，說不出是什麼感受，這幾年間他們從來沒有任何聯繫，此時除了陌生和心酸之外，湧上來的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董幼蘭向病房門口走來，看到嚴月，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嚴瑞成一邊說話一邊順著董幼蘭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目光直直地看著門口的嚴月。

嚴月提腳走了進去，將果籃放到桌上。

嚴瑞成神情激動，情緒禁不住驟然咳嗽了起來，董幼蘭忙走過去幫嚴瑞成拍背順肩膀，嚴瑞成率先開口問道：「月月回來了。」

嚴瑞成問：「什麼時候回來的？」又趕緊讓董幼蘭給嚴月拿凳子，「快坐，快坐。」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

嚴瑞成聽著她的回答，很有些不是滋味，在國外這幾年沒有任何聯繫，現在回來了，這麼久，也一直都沒有聯繫過他。

他道：「怎麼回來了都不回家，也不聯繫爸爸。」

嚴月道：「聽說你腳傷了，我過來看看，醫生怎麼說？」

董幼蘭道：「醫生說，可能摔到骨頭了，保險起見，去照了個片子，要半個小時才能拿到片子，暉陽去拿片子去了。」

嚴月甚至沒有看向董幼蘭，視線隨意掃了一下，只道：「年紀大了，自己注意點吧。」

嚴瑞成道：「唉，老了。」

記憶中的嚴瑞成事業有成，辦事總是雷厲風行，看起來精神十足，嚴月看著他的白髮，白髮讓他看上去老了不少，隨口道：「怎麼沒有去弄下頭髮，白頭髮這麼多。」

「唉，爸爸人老了，這幾年公司里的事情也多，」嚴瑞成嘆了口氣，「沒那個心思了。」

她記得以前她看到他有白頭髮就會拿剪刀去給他剪掉，嚴瑞成當時問她為什麼，她說不想看到爸爸變老，後來，他工作壓力大長了白髮，都會去理髮店把頭髮染回來。現在看著嚴瑞成頭上越來越多的白髮，嚴月心裡五味雜陳。

嚴瑞成問道：「回來了還出去嗎？」

嚴月看到他眼底的忐忑，他大概終於鼓起了勇氣問她這句話。

嚴月沒正面回答他。

「回來了，住哪兒啊，在哪裡上班？」他又問道。

見嚴月沒什麼熱情，嚴瑞成怕她生氣，忙道：「爸爸就是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