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把车上的吃食都拿了来,各种点心果子肉干等,又用糊米煮了点粥。
这屋子窄小,更没有多余的房间。大家胡乱吃了点东西,围着炉火坐了一宿。
天亮告辞时,冬雨又给老人留下了二十两银子。
下山的路上,穆旭东问秦栩:“要不要找个理由把他们祖孙两个接走,找人照顾一下?”
秦栩摇头说:“暗中照顾一下就行了,接走就不必了。他住在这里还能过几年清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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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不用早朝,元祚天不亮便起身,叫了龙泉跟宁伯跟着,只带少许近卫悄然出宫,一路急匆匆赶往青龙寺。
马车到了青龙寺外的青石路上,眼看着寺门就在眼前,元祚却敲敲车板,吩咐龙泉:“停车。”
扮做车夫的龙泉勒住马缰绳,回头问:“圣上,青龙寺就在前面了。”
“我知道。就在这里停一会儿。”
元祚靠在车壁上,仰头看着车顶装饰的夜明珠,“龙泉,你说,秦栩为何要专程回京去祭拜余敏嘉?她跟余敏嘉并无交集。”
“这个……属下也猜不到。”
龙泉跟着秦栩这么久,早就看明白了这位圣主对人家秦姑娘的心思——那是远一点就不甘,近一点又不敢。简直是把“纠结”
二字反反复复的纠结着。
元祚也不指望龙泉能给出什么答案,叹了口气,自语道:“是因为穆旭东之前跟余敏嘉有过婚约的事情?可婚约早就解除了……你在黎东这些日子,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妥?还是你有什么事情不敢跟朕说?”
龙泉吓得一个激灵滚下马车就要下跪。
元祚立刻斥道:“不许跪!敢暴露朕的行踪,就砍了你的脑袋!”
“是。”
龙泉又战战兢兢地坐到马车的车辕上。
宁伯从另一边劝道:“主子,您一大早就起身赶路,早膳还没用呢。这个时辰进青龙寺,正好能吃一口素斋。”
元祚摇头:“不必了。他们见到朕,肯定会不自在。”
宁伯又劝道:“主子想多了。秦姑娘并非寻常女儿家,她杀伐决断比许多男子更爽利,荣靖王跟主子多年的情义,血脉相连,更不会不自在。”
“还有,他们昨儿特意打发老奴跟龙大人先回宫,就没有躲着您的意思啊。再者,他们二人这样回京恐遭言官弹劾,但圣上您亲政爱民,为了黎东军政要务,您也是要见见他们的。”
听着宁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元祚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宁伯自然知道,自家主子都走到这里了,若不亲眼看一眼那人是否安好,回去怕是觉也睡不着了,遂又出了个主意:“主子若是不放心,老奴先替您进去看看?”
“嗯。”
元祚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