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墨得意地看了秦栩一眼,笑道:“袭爵,是承袭黎东王的封号。但咱家姑爷的封号是崭新的——荣靖王。”
“为什么?”
画眉还是有些不明白,都是王爷,袭爵和封王不都是两字郡王吗?
弄墨叹道:“袭爵,是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自己没什么功劳。封王,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的爵位。懂了?”
画眉哂笑:“嗨!原来你是说这个。”
秦栩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对两个丫鬟的说笑听而不闻。
画眉见状,又朝弄墨挤了挤眼睛。她装傻充愣引着弄墨说哈,其实是想逗秦栩开心。然而,并没什么用。
弄墨皱眉摇摇头,示意画眉别再多说了,省的姑娘更加心烦。
如今十月初,婚期定在下个月。
之前的一场大雪停了不过几日,积雪尚未融化,老天接着又下了一场。
黎东五郡各处都有被压塌的屋舍,秦隽清作为督察,责任重大。每天都冒着寒风暴雪出门,要么去各州衙门,要么直接去山间村舍安置灾民。
秦栩出嫁的事情便都落在罗琉纾身上。
为女儿打点嫁妆是极其费心的事情,罗琉纾把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添了又添,总觉得还是不够。然而嫁妆单子到了秦栩的手里,又被她砍掉了大半儿。
罗琉纾不同意,又把许多东西以及自己在京郊的田地也加在里面,劝道:“你不要跟娘见外,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带过去的,我听说穆帅府年久失修,荣昭郡主这几年过得也是辛苦,娘不愿你委屈自己。”
秦栩按着罗琉纾的手说:“母亲多虑了。我有燕宁号呢,宋娘子和冬雨这两年来在黎东开辟了许多生意,纵然有十个穆帅府也够用了。更何况,穆帅府的花销哪里用得着我的嫁妆去贴补?荣靖王的俸禄还不够么?”
罗琉纾还是坚持,秦栩又说:“这些田庄铺子留在母亲手里,若我将来日子过得拮据,母亲随时可以照顾我。可若将来我想照拂母家,便会有小人嚼舌根,说我搬空了婆家拉扯娘家。母亲若是真心疼我,就少给些陪嫁,以后的日子且长着呢。”
说来说去,罗琉纾拗不过秦栩,嫁妆单子上的田地铺子被拿掉了大半儿,只带一些起居用具绫罗绸缎以及十几件字画古玩装进了嫁妆箱子。
弄墨另拿着一摞礼单给秦栩看:“姑娘,这一份是太后给您添妆的单子,还有大长公主府的,西川侯府的,舅老爷和舅太太的,这一份是林家小少爷的,这一份是温夫人的,还有这些是魏临大人,李凌大人等送来的……哦,还有这份,这是大理寺郁夫人叫人送来的……”
“这些都给母亲看过就行了。”
秦栩一份都不看,直接推给弄墨。
画眉看秦栩依旧恹恹的神情,跟弄墨对视一眼,二人都默默地叹了口气。
屋里一片沉寂,秦栩只管伏在小炕桌上看刘明写写画画的一些图和奇怪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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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冷的天!”
冬雨从外面进来,一边呵气搓手,一边对秦栩说:“姑娘,宋娘子来了,说有事要跟你商议,叫奴婢问问您什么时候得空。”
秦栩随口说:“就现在吧。天太冷了,我不想出门,你请她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