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底下有位知音在听,苏烟今晚格外卖力,被‘吕布’戏弄时,举手投足间让不懂戏的耶波都感受到那股子娇羞劲儿。
倒不是他悟性有多高,而是台上的‘貂蝉’总是往他这边看。
耶波心中不屑,长成这幅死样儿也想来勾引他?当他是周胤吗,生冷不忌。
耶波不动声色的往姜稚身边挨了挨,占有欲满满的揽住了姜稚的肩膀,他用行动告诉台上的‘貂蝉’,想勾引他门儿都没有,他心里有人。
可事实上,苏烟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耶波,全程都在跟台下的姜稚‘眉来眼去’,姜稚读懂了,她假装自己就是吕布,不动声色的晃了晃脑袋,隔空戏弄起了台上的‘貂蝉’。
耶波忽然揽住姜稚肩膀的动作,把苏烟看的一愣,以为周二少不喜欢她跟姜稚的这种互动,连忙调转视线,开始把重心投放在对手演员身上。
这一幕恰好被同台的女演员捕捉个正着。
那名女演员十分看不上苏烟这种混演艺圈的,当的好好地演员,非要跑到这里来抢她们的饭碗。
下了台,女演员在后场阴阳怪气起来:“演了几回貂蝉,就真把自己当貂蝉了?也不想想人家看的上看不上。”
苏烟蹭的站起来:“你说明白点。”
对方捂嘴一笑:“瞧瞧,我就开个玩笑就有人对号入座,把自己代入进去了,苏烟,我可没说你。”
与此同时,姜稚买了花篮打算送给苏烟,顺道跟苏烟告别。
没想到刚踏进后台,就看见苏烟被一群人围着,珠花跟片全都歪的不像样子。
耶波自动脑补了一场大戏——全组群殴貂蝉。
姜稚稍微一愣,连忙走向被孤立的苏烟身边:“这是怎么了?”
苏烟憋了一肚子委屈,可这委屈又是难以启齿得,她一把抱住姜稚,伏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
姜稚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抚:“受什么委屈了,跟我说说。”
苏烟讲不出来,只是把姜稚搂得更紧了。
“还好意思哭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周二少抛媚眼,以为大家眼睛瞎了。”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别说周二少是有妇之夫,哪怕单身也看不上她呀。”
她们以为离得远没有人听见,哪知道全被卞时蕴听去了。
卞时蕴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踮着脚:“哎,那几个背后蛐蛐人的,我可都听见了,有什么话不好站跟前说,非得离那么远?”
姜稚侧头:“都说了什么?”
卞时蕴直言不讳:“她们说,你怀里的这个,在台上勾引你背后的这个。”
苏烟浑身一抖,慌忙摇头:“我没有。”
姜稚当然知道她没有,苏烟一直都在跟她互动,她们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玩的很开心。
本以为姜稚会大动肝火,即便不火,但作为女人的她一定会对苏烟提防,可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姜稚非但没生气,反而给苏烟澄清。
“有的人心脏,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我在外面等你,卸好妆我们一起吃饭。”
“姜小姐,你别被她骗了。”
一位旦角从人群里走出来,指着苏烟:“她就是在跟周二少眉来眼去,我看的真真切切。”
正欲转身的姜稚脚步一顿,徐徐回头,视线在对方身上定格了半秒:“你说的眉来眼去是这样的吗?”
姜稚虽不是专科出身,但祖父祖母因酷爱听戏,导致她的童年有一大半时间都泡在戏院。
雪白的手指贴在脸颊边,轻轻往前一推,仿佛在推搡那并不存在的翎子。
苏烟都看愣住了。
她学的可真像。
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姜稚恢复正色:“那你可能搞错了,她想眉来眼去的对象不是我先生,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