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头,后面的一切都是肮脏的,她无法忘却,无法忘却的污秽,就让它成为警醒。
佟冰默默的走在青环身后,虚脱无力,他一直认为能左右青环,现在这个女人近在咫尺,他则抓不住她了。
“你先陪我回家,我给你一些钱,你一个人在外,没有钱怎么过活!”
青环脚步不停,神情不改。
“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反招灾祸,出家人四大皆空,取之无用。”
“你真的要出家吗?”
青环不回答,继续走她的路。
佟冰本想再劝她,既然新生了,做回了自己,要过好生活的路子无数条,不一定非得要出家。
但他没有去劝,他是他,而她是她,把自己的理念强加给别人,行不通的。
青环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在混杂的世道游走,终不是上佳之法。
佛门清幽之地,唯是人间一片净土,或许,青环能躲过世间侵扰。
寒风凛冽,掀起人衣摆领口,试图将它的冰冷肆虐肌肤。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洒下雪粒,如细米洒在衣服,弹了一下,掉落地上。
雪粒落的很短暂,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飘飞的雪花。
落雪无声,如佟冰和青环的沉默,他牵着马,不知与青环走了多少路。
世间广阔,青环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何需问询。
寒冬的野外一片荒寂,在飘雪中增添了几分悲凉,更凸显了离别的忧伤。
路边,停着一辆载人马车,一个头裹黑布的老头坐在车架子上抽着旱烟,吐出的烟雾不作停留,很快被急风带入了飘雪中。
青环走到马车前停下,将青色风帽摘至脑后。
“不要送我了,你我不管走多长的路,最后终须一别,天冷,你快回去吧。”
说完话青环就要登上马车,佟冰喊了一声。
“青环!”
这是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叫得声音抖,夹杂着浓浓的哀求。
他第一次叫青坏的名字,心里哽咽,可能,以后再也叫不到了。
青环收回踏上马车的脚,慢慢转身,走近佟冰。
这一声叫唤,她听出了佟冰有诸多不舍,这个多情多义的男儿,让人怎么痛心割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