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不合法的手续也都有他的签字,钱也没少拿,到时候事情一旦被曝光,那就是滥用职权,谋取私利的罪,
党内处分记大过都是小的,搞不好要被开除公职和党籍,真要落得那一步,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的经营就全都没了。
赵有明更是冷汗涔涔,腿都软了。
起初,他跟马利民都是没胆子的,但送到口袋里的钱实在是太香了,没几个人能经得住诱惑。
孔志勇靠着县里头的关系,在大窑乡肆无忌惮的敛财,收买了乡长和书记,这些年来,这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马利民心知肚明,孔志勇太猖狂迟早得出事,但自己还得给他盯着,时不时的擦擦屁股,因为对方一旦被揪出来,他自己也肯定跟着受处分。
“我离退休不到一年了,就不能让我踏踏实实的退下来是吗?”
“马书记,孔志勇那就是头脱缰的驴……碰见马青和赵晨这两人,他就受惊一样,马书记,我说句不该说的,您明知那马青和孔志勇水火不容,干嘛还非给他安排到土管所去?
马青去了土管所,每天翻东西搜集证据,一副不干倒孔志勇誓不罢休的样子,能不出事吗。”
赵有明嘴上这么说,心里话是这样的:
要不是你把马青安排到土管所,他也不可能发现孔志勇那么多事,更没机会搜集那些证据,也不会鼓动人去市里头上访。
现在出了事,你的责任最大。我们不能善终,你也别想好好退休。
当然,这些话赵有明铁定不敢说出来。
“上次在会上都说了,马青的去向是上头直接任命的,你的意思是,我去质问一下上级?”
“不敢不敢。”
赵有明吓出一身冷汗,马利民这大帽子扣下来,他可不敢接。
“这个马青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上头直接安排?”
赵有明想不通。
“这有什么奇怪的,马青在大窑乡呆了三年了,要是有背景早就调走了,这就是个愣头青, 上头只不过是借着他敲打一下我们,不过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马利民眯着眼,一张脸逐渐阴狠起来。
‘最后一次’,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马利民这是动了杀心?
赵有明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回到乡长办公室。
杀人不过头点地,赵有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想抽身已经晚了,他知道的太多太多,搞不好马书记连他的头也能砍了。
马利民虽然看着是个好好书记,但他的主营业务,根本不在乡里头,而在外面。
但具体干什么,连赵有明都不是很清楚,只听人说马书记涉黑,做黑道的生意,如今再想起马利民那副阴狠的嘴脸,心里也信了一大半。
马利民才是真正的狠人,孔志勇跟人家比起来,他就是个毫无城府的街头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