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在外面整整找了一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叶无孑只好将人全部撤了回来,暂时按下忐忑不定的心,回到床上休息去了。
韩策回到房间,一番沐浴,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污渍清洗干净,穿上舒适的中衣,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青丝,走到书桌前想要去看一眼之前给叶无孑做的那副丹青。
窗帘微动,一人鬼
魅般出现在韩策身后,恭敬行礼:“公子。”
韩策敛去所有情绪,冷声道:“人可找到了?”
“……公子恕罪。属下无能。锦斓小姐,来了惠远城确凿无疑,只是属下一时无法确定小姐踪迹,还望公子恕罪。”
男人单膝跪地请罪。
“那丫头,实在太过顽劣,不知轻重。此事,也不能全部怪责于你。行了,你起来吧。”
“公子,属下在想,锦斓小姐既然来了惠远,就一定会来找公子的。公子只需安心等待,小姐必然归来。”
韩策给他一记不屑的白眼,“我如今的情势,身边实在不便多添一人。那丫头若是来找我,依她刁顽的性子,只会坏了我的事。”
“公子,长老托属下问您,何时回去?”
“回去?”
韩策冷哼一声,“事情还没办完,回哪里去?你如今倒是成了长老的信使,做起了这老好人的行当了。”
“属下不敢!”
男人再次跪地,言辞恳切,“属下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实在无需公子亲自出马,属下等会为公子鞍前马后,绝不敢辞!”
“你们?”
韩策眉眼一挑,语气中满是轻蔑,“你们之前不也查了许久吗?你们查出什么来了?此事于我们干系重大,你认为,可以一直拖下去吗?”
“可是,我们一向与朝廷互不干涉,也并无来往。公子似乎,与那女佥事走的太近了些,怕是……怕是不好。”
韩策顿时变了脸色,像被
拂了逆鳞一般,转过身来,将跪在地上的人,气势迫人地望着,“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长老的意思?”
男人不敢回话。
“罢了,我不与你废话。对于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不需要你多加置喙。滚吧!”
男人拱手相敬,“属下告退。”
话音落,男人再次毫无痕迹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韩策稳了稳心绪,将那些不爱听的话尽数丢在脑后,转而继续去找那副画作。
奇怪的是,任他怎么找,也寻不到半分踪迹。韩策不是一个乱扔乱放的人,从此房间与书桌的整理都是井井有条的。他明明记得那幅画,之前就放在了书桌的砚台旁,本来还想裱起来送给叶无孑,眼下却不翼而飞了。
他一阵怀疑,到底是谁进过自己的房间?阿芙?……不对,她虽然形迹可疑,但是要叶无孑的画像并没有什么用处。驿馆中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会无聊到去拿自己的画。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地板上一块不起眼的碎纸,抢步上前,细细打量,果然是为叶无孑作画的宣纸,上面还有自己的笔墨,正是画的叶无孑的一片衣角。
韩策将碎纸紧紧捏在掌心,眼中怒意腾腾……